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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11月初的紐約,寒風襲人。滿頭銀髮的中國著名作家丁玲,在暴風雨般的掌聲中,慢步走上哥倫比亞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的講臺。她向在座的三百位中美文化界的朋友,講述她作為一個共產黨員作家的感人經歷:從她14歲投身“五四”運動,一直講到1957年被錯劃為右派;從十年###,講到中國共產黨撥亂反正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她說:“有個美國記者問我:在那些遭受折磨的漫長歲月裡,什麼力量使你能夠活到現在?我告訴他:一是相信黨,二是相信人民,帶著黨歷來對我的教導,我深入人民之中,是人民給了我勇氣和力量。人民群眾對我的瞭解和信任,是醫治我心靈上隱痛的良藥。”
丁玲在依阿華、芝加哥、普林斯頓、華盛頓、哈佛、耶魯等大學的講演,都使聽眾為這位中國著名作家在坷坎、多難的一生中體現出的那種剛毅的精神和堅定的信念所吸引、所感動。在這些舉世聞名的大學講臺上,她以一箇中國共產黨黨員、一箇中國作家的驕傲,充滿激情地回答說“以‘自我中心主義’為最高生活準則的美國人,是不能理解我經歷了那麼多的不幸,為什麼還如此朝氣蓬勃?你們大概不理解,我首先是共產黨員,其次才是作家。在我遭受不幸的時候,我們黨和人民,也都在同樣遭受到蹂躪。許多功勞比我大的革命元勳、建國功臣,他們所受的折磨比我更深,我個人的一點損失算得了什麼呢?”她敞開博大的胸懷,展示出中國作家閃光的心靈:“一個革命者,一個革命作家。在革命的長途上,怎能希求自己一帆風順,不受到一點挫折呢?現在我們的國家,正處在大亂之後,瘡痍滿目,百廢待興,舉步維艱。此情此景,很容易使人聯想到古代的多少愛國詩人,他們長歌當哭,抑鬱終生。但我決不能沉緬於昨天的痛苦而呻吟歎息,也不能為抒發過去的憂怨而對現今多有挑剔,我更不能隨和少數人那種雖出自好奇心,但忽視全域性、輕易做出的片面的論斷。我們需要的是同心同德,埋頭實幹,勤奮學習,奮發圖強的精神。現在,我搜尋自己的感情,實在想不出更多的抱怨!”
有一位美國記者問丁玲:“聽說你是第一次訪問西方國家。中國和美國對比,你有什麼感想?”
丁玲毫不思索地回答說:“我們的這一輩,由於經歷過義和團起義、舊上海等等的日子,都難免把外國人看為侵略者。同樣,在美國人眼中,中國人都是骯髒的、醜惡的、落後的。看看你們的美國電影過去如何描寫中國人,就是例子。記得三十年代根據賽珍珠的小說《大地》改拍的電影,在上海放映的時候,惹起了群眾的憤怒,幾乎造成暴動。後來,由於美國人對共產黨有偏見,又把中國人看成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民族……
“你們美國人,用了200年的時間,富裕了起來。在中國,我們還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做到每個家庭都有冰箱、彩色電視機……”丁玲,以崇高的民族自尊感,坦率地以一個共產黨員的信念與理想,對美國記者說:“不錯,你們都有汽車、房子,幾乎什麼都有了。但是,你們的目標是什麼呢?從精神上來說,你們是相當貧乏的。你們沒有信仰……年輕人關心的,似乎都是性,男女之間似乎缺少美麗和崇高的愛情。如果兩個人睡在一起,生活一天、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就分手,而沒有想過共同建立兩個人的未來生活,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丁玲在美國訪問期間,許多美國報刊發表了評論、訪問記。紐約一家報紙在評論中寫道:“我們在她身上看到了作為一個革命和文學殉道者的美麗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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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消逝的活力(1)
楊沫:我酷愛丁玲的作品,更敬佩她的人品。
杜鵬程:對生活的熱愛永不磨滅,對人民的感情永不磨滅,對美的追求永不磨滅,這就是丁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