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讀嘆著、驚異著,一時竟無話。

就在她心神盪漾、震撼間,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鷥然在門外響起。

“韻容。你在嗎?”

菱花大大一驚,小腳往後退了好幾步,驚惶失措地看著房門方向。

糟了!

怎麼辦?怎麼辦?莫非這正是老天給她的責罰,懲罰她不自量力,醜鴨也想仿效天

鵝?

她正急著,不知該先換下這身衣裳,還是先躲起來,一時急了個團團轉。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鍾雕夜腳步穩健地踏了進來。

“韻容,你……”他倏然呆住了,一時移不開視線,“你是誰?”

知道鍾離夜並沒有認出她,菱花大大鬆了一口氣,可是心又隧即被揪得緊緊的。還沒過關,事情還沒完哪!

她眨了眨眼,絞盡腦汁不知該如何是好。要開口嗎?可是她伯一開口他就聽出分明來,後果就大大嚴重了。

情急之下,她只能搖搖頭,顫抖著手比了比自己的小嘴,然後擺了擺手。

鍾離夜鷥豔地凝視著飄逸出產的人,心頭大大震撼。

她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韻容的屋裡?

她的頭髮比一般的仕女短了許多,可是那頭黑絹般柔亮的髮絲柔順地披落在纖細肩後,柔亮動人,而她雷白細緻的臉龐、嬌娜嫋燠的身段透著一股宛如雲中仙子的幽然芳韻。

她不染胭脂、不戴任何簪飾,卻清新嬌嫩得像朵傲立霜雪的粉色寒梅。他從來沒有道麼失魂落魄過,也從來沒有看一個女子看得出了神。就連豔冠京師的花魁社煙娘也不曾令他如此驚豔震動。

“你是誰?”鍾離夜忍不住激動地踏步向前。

菱花面露驚惶之色,怯憐磷得像雙小白兔,只是一個勁地盤著頭。

“你是聾啞之人?”他一震,一抹深深的遣憾憐惜瞬間湧塞入心底。

她只得硬著頭皮比手畫腳,表示自己聽得見卻說不出。

他深邃的眸光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憐意,“那麼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菱花直搖頭,驚惶的神色依舊,小手僵硬地緊指著椅背。

老天!將軍怎麼會剛好在這時候撞進來?

她應該怎麼辦?這下子真的進退維谷了,雖然被他眸底蘊含的溫柔憐意給深深吸引得痴醉了,可是……可是她該怎麼逃開這個局面?

地好著急、好著急,身子忍不住就往旁邊挪了幾步,想偷偷逃走。

鍾離夜的心臟卻猛地一緊,忘情地叫道:“不,請你別走!”

菱花怯怯地堅著他,眸光中有著秋水般溫柔的祈求之色。

這個眼神彷佛曾經在哪見過的……鍾離夜微微一震,卻無暇思索。“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這的嗎?你是韻容的朋友嗎?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

鍾離夜從來沒有這麼失常過。不單單是他衝口而出之後自覺訝然,就連菱花也不禁一愣,隨即抿著唇失笑了。

她的笑容也是這般熱悉,帶著令人心折的溫柔甜美。

踵離夜也笑了,他自覺失態地道:“對不住,是我太冒昧了,明知你……有口難言,卻還問你一籮筐的問題。”

她巧笑倩兮,依舊輕搖著頭,溫柔得像夜裡盪漾著的月光。

姑娘,你可不可以多留片刻?你是來找韻容的嗎?她此刻不在,你可以留在這等她回來。“他高大的身子緩綬地靠近她,卻不顯得僭越、唐突。

她眼中開過一抹複雜神色,彷佛在考慮什麼。

“啊,或者你願意到偏廳喝個茶、吃些點心,邊坐邊等?”他提議。

她笑著搖頭婉拒了,發現氣勢凌雲的將軍居然也有育澀如純真男孩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