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士紛紛效仿彭無望結義兄弟華不凡和鄭擔山,頭扎白布,拋卻隨身細軟,召集人馬向著黟山進發。

不久,訊息傳到了洞庭,傳到了揚州,傳到了巴蜀。越來越多的人從各個官道,向著不可一世的黟山進發。他們頭扎白布,目光淒厲,緊握武器,渾身上下都是煞氣。

江南的天空烏雲密佈,彷彿蒼天都被這一股悲愴的氣息所動容。

“什麼,彭無望死了?!”聽到手下人的加急快報,錦繡公主不由得愣住了。

“啟稟公主,據稱彭無望和越女宮主激鬥太酣,雙方無法留手,遂被越女宮主所殺。”那突厥密探沉聲道。

“下去吧!”錦繡公主茫然道。

看到她的樣子,跋山河小心翼翼地說:“公主,你還好吧?”

“我,我會有什麼?”錦繡公主失笑道:“我只是想不到他這麼個英雄人物會死得這麼不值得。”

“確是窩囊,死在個半大不小的女娃子手裡。”可戰大搖其頭,嘿嘿冷笑。

錦繡公主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道:“我要一個人想些事情,你們退下。”

可、跋二人愕然互望了一眼,一起躬身退出房門。

空無一人的房間裡,錦繡公主渾身痠軟地坐回座位,素手用力地按住額頭,一雙妙目緊緊地閉了起來。

“沒道理的!他怎麼會死的如此窩囊,怎麼會這樣?!”

錦繡公主的眼前彷彿閃現出彭無望昂首立於洞庭湖畔放喉而歌的影像,耳畔似乎又迴響起那激昂而蒼涼的調子。

自那以後,每到處理完繁雜的軍務和政務的閒暇,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首歌。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念頭,但是卻讓她的心非常的溫熱,彷彿被火爐子暖過。有的時候,她甚至有些害怕這個念頭,所以每當想起,她便要匆匆找些事做,將它忘記。

“不過現在,似乎沒這個必要了。”她微微苦笑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環視著空空蕩蕩的房間:“想不到,他還沒有和我交上手,就這麼糊里糊塗地死了。未來要發生在蓮花山上的那一戰,就這麼變得毫無樂趣,真是遺憾。”

錦繡試圖振作精神,但是,眼前總是閃耀著令人暈眩的金星。她喟然一嘆,重新閉上眼睛。

此時,她的眼前出現了彭無望木訥而誠懇的微笑,以及真摯誠懇的表白──姑娘,在下彭無望,青州彭門人士,家裡世代經營鏢局,薄有儲蓄,青州故居尚有百畝良田,房舍七十餘間,家境還算殷實。我彭無望二十一歲,雙親早亡,由叔父帶大,有堂兄弟一人,姓彭名無懼。今天一見姑娘,自問已經難以自拔,願意娶姑娘為妻,從此禍福與共,生死相依。願姑娘憐我一片真心,願意屈身以就。我彭無望保證姑娘一生衣食無缺,生活美滿。

“一生衣食無缺,生活美滿。”錦繡公主感到眼中一陣酸楚:“你真的能做到嗎?一個隨隨便便就連命都不要的人,又能夠讓哪個姑娘生活美滿?真是個不知所謂的呆子!”

窗外的夜鳥彷彿感受到了她心中的那一絲悲切,開始淒涼的鳴叫了起來。烏雲遮住了本來明淨空曠的夜空。

第三章 死不瞑目

“師傅,我的零花錢全部輸光啦,沒辦法請你大吃大喝一頓。”坐在路邊小飯館裡的洛鳴弦不好意思地說。

“沒什麼沒什麼,難道要師傅天天吃你的喝你的?”彭無望豪爽地大笑了起來,突然揚聲道:“小二,給我們兩碗清湯麵,要大號碗。”

“師傅,這一次你雖然輸了,但是輸得光明磊落,讓越女宮的娘們兒另眼相看,真是雖敗猶榮。”洛鳴弦笑道。

“你小子倒挺會拍馬屁的,輸了就是輸了。什麼雖敗猶榮,都是胡說八道。”彭無望苦笑著說:“越女宮主的劍法比我高出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