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夢溪就是王子。當王子青睞江南的時候,江南就做了一場浮化至極的美夢,把自己置身在一個華麗的童話世界裡,以為王子和公主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後來想一想,她真是天真到可笑,像個跳樑小醜。

“江南,真的是你。剛才看背影就覺得像你,還不太敢確定。”

真的是你?這樣熟悉的句式江南聽著卻很難過,當年學生會成員自行組織春遊,在樹林裡迷了路,眼見天快黑了,她倚著一棵樹慢慢的蹲下來,急得哭了起來。有人撫上她的肩膀,她回頭,就看到紀夢溪摻雜了百味的臉,慌張,急迫又欣喜,一伸手將她抱到懷裡,張口就是這句:“真的是你。”不是她是誰,這世界最傻的人只怕就是她江南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紀夢溪竟成了她一個最為不堪回首的過去。

或許宋林愛說得沒錯,那些情何以堪是因為先轉身的人是紀夢溪,而她自尊心一直強,這件事就一直被她耿耿於懷起來。她耿耿於懷的只是紀夢溪拋棄她這件事,而不是紀夢溪這個人。

所以還能禮貌的回以一笑,就像他鄉遇故人,只是笑起來一半真心一半假意,難見一絲真誠。

“哦,紀學長,你好。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回國了?”

紀夢溪想來沒料到她會這樣稱呼,愣了下,轉眼恢復如初。

“回來一段時間了,就在中院裡工作。我向別人打聽過你,知道你當了律師,怕你不想見到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去找你。”

當年一直希望一個人過來找她,證明那些個捨棄都是假象,其實他還像以前一樣,對她一心一意,對她喝護倍至。後來夢醒了,知道永遠都不會有至尊寶駕著七彩詳雲來。

江南把自己乾瘦的身子通通塞進沙發裡,整個下午神不知所然,本來要回事務所的,不知不覺就將車子開回了家裡。跟許多年前的日日夜夜一樣,腦海中一片空白,連感覺都是麻木的。有些過往在時間裡被風乾,成了沒有血肉的木乃伊,連感情都不可變,徒留一張與世滄桑的臉。

孫青上門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淚痕宛然的樣子。嚇了一跳:“江南,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江南沒說話也沒看她,其實她一點兒都不難過,到底跟以前還是不同了,即便做著相同的事,當年的心痛也再微不可尋。畢竟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實在太長太久。

孫青看她兩眼發直不答腔,知道這是撞上了不開心的事。就以為官司打得不順當,她是個外行,想安慰也無從下口。只看到她的茶几上一攤凌亂,無聲無息的幫她收拾,收拾完了客廳又收拾臥室。江南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廳,孫青家務事做多了,收拾起來很上手。等她從臥室裡出來的時候,江南還以先前的姿態窩在沙發裡。她又去收拾廚房,忽然找不到洗潔精了,探出頭想問她。

就看到江南起死回生,一手握著一個杯子衝她招手。

“來,一起喝酒。”

人遇事不順的時候就喜歡一醉解千愁,孫青都打算捨命陪君子了。沒想到江南才喝一杯就不喝了,跟嚥下了神丹妙藥一樣,精神恢復如常。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下逐客令:“你不回家帶孩子?我還有工作要做。”

孫青苦大仇深:“江南,你還真沒心沒肺是吧?”

江南站起身,居高臨下。

“我沒什麼事,不過見到一個許久未見的人,有些閃神。”

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