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而出。

幾個人一下怔愣。

蘇瑞和薄南風均望向他。

阮天明目光閃爍了一下,不去看蘇瑞,而是坦蕩的對上薄南風的目光。他們是兄弟,有些話不用多說,只一眼,他便可以懂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薄南風起身扔下蘇瑞那一隻腳,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走出門,阮天明跟出來時便問了這一嗓。

阮天明靠在酒店走廊的牆壁上,想了很久,什麼時候對蘇瑞動心的?

他們三個人的相識,像極了一首音樂的單曲迴圈,有一樣的旋律和節奏。蘇瑞救了薄南風的命,而薄南風為他出生入死過。他們都是恩怨分明的人,於是就那樣把別人給予的好死心踏地的銘記於心,如果可以,願對彼此好一輩子,來報達那段恩情。

他認識蘇瑞的時候,蘇瑞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初時就是這麼一個任性的大小姐,可還是打動了他的心。喜歡一個人,有的時候可以不問好壞,只看中一種感覺,簡單到連自己都不可思議。即便她在他的面前時而會無理取鬧,寬容得卻從不覺得勉強。人就是如此,對喜歡的人可以無限包容,好的壞的看在眼裡都很快樂,像是童年美好的童趣,是種極為簡單的快樂,發於心。

連阮天明也承認,蘇瑞是有大小姐脾氣,可也率真,而且敢作敢當。那個時候的阮天明跟在老爺子身邊,一日一日的看著她,便漸漸的喜歡上了。

可他沒跟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心意,知道蘇瑞喜歡的是誰,心裡面就只有那一個男人。為了薄南風,她連死都不害怕,不是深愛是什麼?!

知道自己今天給薄南風出了一個難題,這次是讓薄南風徹徹底底的為難了,他真的不想難為他,可是沒有辦法。

薄南風氣壞了,即便是對蘇瑞,也什麼事都做得出。他知道江南受到傷害,薄南風有多痛心。因為薄南風想要傷害蘇瑞的時候,他也是恐懼而心痛的。

但他這樣對薄南風,就不算是個人。

薄南風回到醫院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一隻手臂不敢開快車,而且疼意已經泛上來,額角生汗。更難耐的是心裡,薄南風覺得難做,鮮少這樣躊躇不定過。蘇瑞傷害了江南,他不能姑息,可阮天明跟他兄弟情深他更是不能不顧及……

宋林愛和孫青沒有離開,一直陪在病房裡。

薄南風不回來,江南也睡不著,就靜靜的躺在床上一直等他。

孫青的電話驟然響起,當下安靜的環境中顯得突兀。

宋林愛顫了下,下意識說:“嚇死我了。”

孫青從包裡摸出電話,是方青山打來的,毫不猶豫的結束通話,並關了機。

宋林愛一猜就知道是誰,問她:“你家方青山?你們怎麼樣了?”

孫青坐到椅子上,百無聊賴:“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懶得答理他,天天去我們家樓下纏著,煩死人了。”

“他家裡人什麼態度?就沒說要教訓教訓他?”

“說了,昨天晚上我婆婆給我爸打的電話,說今天要來我們家坐坐。我爸說我今天沒時間,他們就定在了明天。”不奢望能談出什麼結果,她那個婆婆一直護犢子,全家人幾乎都那樣,要真說起方青山的不是,不信他們會心平氣和的不翻臉。想起別的,跟宋林愛說:“那天我們去教訓那個賤女人,黃宇不是後來趕去的,那個女人看來是跟方青山說了。所以方青山現在一直以為我搭了一個高富帥呢,見面就對我冷嘲熱諷,問我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個人。正好,我也不解釋,讓他以為去吧。把我逼極了,我真在外面找一個,又不是沒追我的人。”

宋林愛笑了笑,說:“孫青,你真長本事了。”

此時病房門開啟,風塵僕僕的薄南風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