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寒意凜冽。

君浣溪替那榻上之人蓋好被褥,轉身吹滅油燈,抹著額上的薄汗,緩步走出房間,去廚房舀水洗漱。

一切弄妥,打了個呵欠,慢慢踱回自己的小屋,推門進去。

屋裡,一燈如豆,那道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看在眼裡,心裡頓時安定下來。

“我回來了。”

楚略應了一聲,並不轉頭,只低沉道:“回來收拾,搬移鋪位?”

君浣溪怔了一下,立時反應過來,走到他背後,輕笑道:“我從來不知道,木頭也會吃醋……”

“你還笑,還好意思笑!”一聲低喝過後,男子驟然轉身,強壯的手臂環繞過來,將她一把摟過去,按在懷中,漸漸收緊,“我方才沒有聽錯吧,你竟然答應他,搬去與他同住!”

“哦……楚略……放開……我快沒氣了……”

不公平啊,男人與女人的力氣懸殊,拼盡全力,都沒法掰動他一根小手指。

頭昏目眩之際,溫軟的唇瓣襲了過來,在那柔軟的櫻唇上輕輕啃咬,將滿心的煩悶送入她的檀口:“浣溪,我不答應--”

“唔……不答應什麼……”

剛一開口,他的舌就探了進來,帶著火一般的熱情,攻陷城池,肆意作為。

這是秋末冬初啊,身心卻如一汪春水,被豔陽暖照,歡欣醉人。

一吻過來,哪裡還有什麼力氣,只軟軟靠在他身上,揪著他的衣襟,隨意扯弄。

低沉的男聲,在耳畔響起:“浣溪,聽著,我不准你搬過去。”

“我當然不……”想著他沉悶且堅定的語氣,心頭微喜,只是好笑道,“你不準?憑什麼啊?”

“憑什麼?憑我是你未來的夫君。”

君浣溪睜大了眼,詫異道:“我幾時訂下了親事,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楚略揚眉一笑:“當日受邀赴宴,我們幾個可都是送上了聘禮的,老師不置可否,一律收下,只說一切由你來決定,這回我問過芩兒,他說我那對南海夜明珠,是唯一進了你閨房之物,你自己應下的親事,可不許反悔。”

君浣溪驚了一跳,指著他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看那明珠實用,這才放在房裡,可什麼都沒答應。”

堂堂南醫公子,不至於為了貪圖那照明的珠光,就把自己給賣了吧?

“你還說沒答應?”楚略輕嘆一聲,湊到她耳邊,低語道,“都已經是我的人了,木已成舟……”

“我,我那是救你!”

楚略唇角上揚,笑意愈發濃重:“你捨不得我受苦,我知道,這幾日,我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心裡就歡喜得很,可惜我記得不多……”

君浣溪面上發熱,別過臉去,低叫道:“別說了,以後不準再提!”

楚略撫上她的臉頰,好笑道:“臉紅了是麼,你都大著膽子以身相許了,這會卻不好意思了麼?”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是得了便宜,我得了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上天憐我前半生之苦,如今厚待於我,我感激不盡。”

君浣溪聽他說得蕭然,不禁道:“楚略,你……”

楚略回神,眉目又自舒展:“好了,反正我是決不讓你搬過去的。”

君浣溪微微笑道:“我先前早就拒絕過了,此時又怎會傻得再往裡跳?你放心,太子那裡,我已經安頓好了。”

一點安神的薰香,足以應付過去,自然不過拂逆病者意願,逞那口舌之能。

楚略聞言皺眉道:“我這次回來,倒是覺得太子對你有些不同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這個,,連他也感覺到了嗎?

君浣溪點頭道:“你放心,這個是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