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陪在他身邊。

當秦公邀請李渢過去他身邊席位入座時,謝芷在堂下手舞足蹈:“是我家相公,是我家相公!”

他冒充李渢書童,倒也真有幾分像,其他士子的僕人,都投來羨慕的眼神,紛紛問謝芷,李渢的來歷。謝芷得意洋洋說:“三年後,你們便知曉他名籍。”眾人看他輕狂,不再理會。

三年後,會試放榜,李子川一定就在榜上,謝芷是這麼想的。

秦公的贈銀四十兩,李渢辭別時,坦言相告,為贈銀而來。秦公為人豪放,笑問李渢為何需要這筆銀子,李渢如實告知:“為救一位流落風塵的女子。”

後來李子川風流才子的傳聞,便就這樣傳開了。這就跟當年盛傳,孟然喜好男色一樣不靠譜。

待從因為牢獄之災,再不敢漫天開價的曾龜那裡,贖出萍兒,李渢和謝芷返回鄉下的破宅子,而這時,謝芷的姐夫正在院中等候謝芷。

“你小子,實在胡來,你姐聽聞你讓出家產,離家不知所終,哭啼數日,臥病在床,叮囑我無論如何,帶你回去。”

謝芷的姐夫高大英氣,一身錦緞,身旁跟隨四五位僕人,是位富貴人家的老爺。

聽到大姐因自己病了,謝芷眼眶一紅,又想起當時出謝府的情景,在這宅子獨自一人生活的艱苦,心中委屈,淚水立即滾落。他自幼嬌生慣養,什麼時候遭過這等罪。大力抹去眼淚,哽咽說:“我前日寫信寄託,信該還在路上,姐夫你們是從何知曉?”

“幾時的事,前日才寄信出去!”大姐夫惱怒,惡狠狠拍謝芷的頭。他辛苦打探,找到正月,才知道謝芷搬到這裡來。想他分文全無,要是自己來遲,後果不堪想象。

謝芷抱頭蹲地,嗚嗚辯解:“我早想告知,就這幾日耽誤了,姐夫別打。”

“你可知我這幾日找你找得多累!”

見這位沒輕沒重的大姐夫,腳都已抬起,就要往謝芷屁股上踢,李渢上前呈辭:“小芷因我私事耽誤,並非有心,還請手下留情。”大姐夫沒收回腳,踹了謝芷一屁股,聲勢大,力道小,謝芷沒蹲穩,還是以狗趴屎的姿勢,撲在了地面。

李渢:“。。。。。。”

大姐夫不理會謝芷,抬頭端詳李渢,從腳至頭,目光最終落在李渢臉上,挑動下巴問:“你是?”

“在下是小芷在溪山書院的同窗,名喚李渢。”李渢端端正正作揖。

見他年紀輕輕,沉穩內斂,儀表堂堂,大姐夫恍然道:“原來你便是李渢。”

謝芷曾在大姐夫家住了段時間,提起書院的事,提的最多的便是李渢,所以大姐夫有印象。

“這般說來,小芷這些日子,承蒙李公子照顧。”

大姐夫拱拱手,以示謝意。

“這小子,嬌生慣養,沒有一技之長,流落在外頭,終不是個事,我今日是來抓他回去,以便交差,李公子來日再敘。”

單手拎起謝芷領子,謝芷掛在他手臂上掙扎著,小聲說:“不要,我不去。”大姐夫抬手又要打,罵道:“不去?”謝芷護頭,哀求著:“大姐夫,我要在這裡用心讀書,你告訴我姐,明年我一定考個秀才!”知道謝芷能耐的大姐夫,晃著謝芷,斥道:“胡扯。”

沉寂如李渢,出聲制止:“放下他罷,他說在此讀書,並非荒謬之事。”大姐夫眼裡,謝芷是個孩子,對待李渢,他恭敬許多,果然將謝芷放下,說道:“且聽你一言。”

“我遊學餘杭,有意隱居此地苦讀,若小芷相伴左右,亦好將平日對學問的領會,傳授予他。在下不才,是崑山的廩生。兄臺領小芷回去,亦是想讓他用心讀書,求取功名吧。”

大姐夫點了點頭,謝芷不可能跟隨他經商,不是做商人的材料,是要謝芷好好用功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