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伯連忙擺手說不必,但衣妮目光堅韌,晚上屋裡明亮的燈光下晃晃如刀刃,顯然是下定了決心。

唐宗伯當即嘆了嘆,不再說什麼,而是開始佈置明天的事。

明天是衣緹娜和泰國降頭師們從泰國啟程來京的第三天,徐天胤稱他們最快要三天才會到,但並不能保證他們三天一定能到。他們從雲南入境,路上未必一路順暢,或許能耽誤幾天也不一定。但是玄門若要防範,自然是從明天起就不能鬆懈。

監視衣緹娜一行的任務落在了夏芍身上,儘管弟子們都不懂,夏芍要怎麼才能監視這一行人的行蹤。畢竟對方走陸路往京城來,路上誰也保不準換乘其他交通工具,機場,車站,每天人流那麼多,看漏了實屬正常。

他們自是不知夏芍有天眼通的能力,但隨即這疑惑就被別的安排給吸引了去。

衣緹娜帶著降頭師們是來尋仇的,他們一行到達京城最可能的舉動,要麼是找地方安置,要麼是殺到會所來。而衣緹娜在京城有住處,她很有可能將降頭師們安置在她的住處。雖然,他們一行也有可能住酒店,但酒店太多,無法佈置,只能在衣緹娜的住處佈置人手。

唐宗伯將玄門這次來京的弟子分作兩部分,一半弟子由張中先帶領,往衣緹娜住處埋伏,一半人留在會所,佈陣防禦。

溫燁自請前往衣緹娜的住處,他師父就是被降頭師所殺,聽見這次有降頭師來京,不管裡面有沒有通密,他都要衝在最前頭。

唐宗伯點頭答應了,玄門的弟子,從來不是養在溫室裡。他十三歲時已能獨當一面,年輕一輩也當如此。這些年輕人是玄門的未來,讓他們歷練和成長的辦法,永遠只有一個詞,實戰!

衣妮跟在張中先的隊伍裡,她知道衣緹娜的住處,而且熟知蠱毒,上回中過一次,這回有她在眾人裡,必定多個保障。

夏芍和徐天胤留在會所,弟子們當晚研究完對敵之策,張中先等人便先去了衣緹娜的住處,剩下的人在會所佈陣。夏芍和徐天胤都沒參與佈陣,弟子們以為兩人去了車站或者機場,畢竟以徐天胤的身份,他找些人幫忙看著機場和車站是舉手之勞。

但弟子們不知道的是,那些降頭師在泰國已經殺了不少監視的人,京城方面,夏芍絕不會讓徐天胤的人去冒這樣的險,兩人哪兒都沒去,就在隔壁房間裡。

監視,從這天凌晨就開始了。

夏芍將目光重點放在長途客運站上,至於機場,她只是隔一會兒看一次。畢竟這些人既然從泰國來時就不乘坐航班,身上必然是帶了什麼東西,而走陸路雖然安檢也嚴格,但是比乘坐航班容易鑽空子。

長時間的使用天眼通的能力,夏芍不是第一次。在香港救龍脈的那晚,她就用龍鱗、大黃配合天眼的力量,堅持一夜才有所成。

但這一次,她面對的可能是更長時間的監視,不止一夜,或許是一天一夜,或許是幾天。

徐天胤知道夏芍的元氣向來與常人不同,但長時間的監視,即便是元氣撐得住,體力方面卻很受考驗。

夏芍坐在沙發裡,望著視窗的方向,不知情的人定要以為她是在看窗外風景,殊不知她眼前天地已開,高樓、車流都遮不住她的視線,很快她便看見長途客運站。凌晨時分,客運站裡的人並不多,夏芍也知這時間人到了的可能性不大,但她不願鬆懈,目光一落去客運站,便盯緊了不動。

一會兒,身旁有聲音,似是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夏芍聽得出來,也聞得見她喜歡的碧螺春的茶香,但她沒分身,而是盯緊了客運站,過一會兒又把目光轉開,去掃一眼機場方向,再把目光轉回來。

身後有人坐了下來,一雙大掌攬上她的腰身,將她輕輕攬過來,然後緊緊擁在懷中。夏芍目光沒動,卻輕輕勾起唇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