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來了五個匪徒?真是各個以一敵二的高手也就罷了,結果呢,一個都沒弄死。

啊呸!

虧得是沒死人,這可是應天府地界,陸毓衍是巡按,真死了人,他陳如師也完蛋了。

“李三道為何……”韓德嘀咕了聲。

陳如師橫了他一眼,嚇得韓德趕緊閉嘴。

“交手時大抵在什麼位置?”陳如師道。

謝箏想了想,答道:“此處往東,大約三四里路。”

陳如師本想吩咐衙役們去看看,想到外頭那磅礴大雨,暗暗嘆了口氣。

荒郊野外,雨水一衝,還能找到什麼痕跡?

“陳大人,”陸毓衍的聲音喑啞,“你可知李三道為何要我性命?”

陳如師面色一凌。

知道,怎麼不知道?

他和陸毓衍都是心知肚明的,也就韓德這個二愣子沒想明白。

陳如師硬著頭皮,乾巴巴道:“一定徹查,給陸巡按一個交代。”

“我這腿傷,怕是要躺上幾天了,”陸毓衍道,“此處養傷不便,煩請陳大人安排車馬,我還是回舊都去。”

“應該的,應該的。”陳如師催著底下人去辦事,暗暗又把李三道罵了個狗血淋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虛實

王家莊都是普通農戶,能找出輛馬車來就不錯了,自然比不得官宦人家出行的車馬舒適。

陳如師和韓德親自架著陸毓衍上了馬車,這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未免過於顛簸,馬車放緩了速度。

陳如師看著那晃動的車簾,腦海裡一個念頭翻來覆去的:李三道為何突然對陸毓衍下手了?

陸毓衍巡按應天、鎮江,的確是來者不善,相較於陳如師,李三道肯定更慌張。

陳如師最多叫陸毓衍撒一頓氣,李三道要面臨的是狂風暴雨一樣的打擊,畢竟那案卷上頭,是李三道的夫人一口咬定謝箏與那書生親密,不管實情如何,陸家咽不下這口氣。

李三道為官多年,說不定真會被陸毓衍抓到把柄,狠狠收拾,他想先下手為強……

那也不是不可能、不可行的。

可這都辦的什麼事情!

陸毓衍就帶了兩個小廝、一個丫鬟,竟然能“全身而退”!

陳如師腦袋嗡的一聲,難以置信地盯著馬車,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到底是李三道愚笨到連下黑手都做不好,還是陸毓衍演了一齣戲,不肯讓李三道好過?

一旦想到了這一層,陳如師的思緒轉得飛快,越想越覺得這就是陸毓衍準備好的路子。

陸家這是絕不肯將謝家滅門案善了啊。

府衙大火,真相到底如何,已經死無對證了。

而這襲擊巡按的罪名,到了如今,不也是全賴陸毓衍的一張嘴嗎?

沒有一個兇徒落網,他們是不是提過李三道,天知道!

或者說,只要陸毓衍咬死有兇徒,李三道想喊冤都沒地方去喊。

一模一樣,跟謝家大火一模一樣。

陳如師的心冰涼冰涼的,仿若大雨全淋在了他的心上。

少年人就是少年人,又記仇又狠絕,看來陸毓衍對他們應天府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陳如師打了個寒噤,陸毓衍都對自個兒下刀子了,那道傷口又深又長,他肯定不會做賠本買賣,勢必要李三道的“血債血償”。

聰明人做聰明事,自個兒還是趕緊搭把手,一道收拾了李三道為妙。

馬車裡,謝箏跪坐在陸毓衍身邊,眉頭緊皺。

陸毓衍倚著車廂,身後墊了不少農家的舊衣裳,半邊身子靠著謝箏,又怕累著她,沒把全身重量都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