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只覺如鯁在喉,傷心不已。

高如梅對高秉光的怨氣簡直衝了天,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說她們家這關係還上升不到你死我活的敵對高度,但因為有高秉光這樣一個偏心別家小孩的父親,高如梅對高如欣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飽含著無限的同情。

她聽完,甚至驚喜地問了吳氏一句:“當真?”

吳氏又嘆了口氣,神色複雜地道:“我也說不準,她和長公主坐在一起哩,你自己去瞧瞧吧!”

吳氏就是不說,高如梅也得找個機會去接近。

這就親自端了盤芙蓉糕,進了專門為長公主準備的單獨小間裡,一瞧見高再嬋那張一如往昔的圓潤臉龐,手中的芙蓉糕頓時翻轉在地。

裴金玉心想,得,又嚇壞了一個。

還只當高如梅要轉身就跑的,誰知,她竟一下子撲到了高再嬋的腳邊,開始嚶嚶哭泣。

一邊哭,還一邊說:“二姐,我可憐的二姐……”

可憐——這回事還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譬如,有些人摔斷了胳膊,便日夜垂淚,只覺自己是個可憐的。

再譬如,像裴金玉和高再嬋這樣幾經生死,卻從不流淚,也從不覺得自己就是個可憐的。

怎麼說呢,可以理解為是生活總是不盡如人意,可她們活的坦蕩,活的認真,活的對得起自己,又有什麼好引人可憐的!

人活在世,誰還遇不到幾個渣,渣父渣母渣兄渣弟,還有渣夫和渣妻,渣的是絕不重樣的。

所以,還請淡定了再淡定。

然後,在有能力的時候毫不留情地還回去。

好比高再嬋此番就是來“還債”的。

她沒什麼表情地扶起了高如梅,道了聲:“這位是……”戲要做全套了不是!

立馬就有丫頭將高如梅扶到了一旁,然後給高再嬋科普道:“這是高御史家的四娘子。”

“哦。”高再嬋點了點頭,仍舊裝糊塗地問:“高四娘子可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本就不太確定的高如梅更加疑惑了,鼓足了勇氣問:“你難道不是我二姐高如欣?”

高再嬋笑了:“四娘子真會說笑,整個洛陽城的人都聽說過我家在荊州,父母早亡,是個無人管無人問的孤女,的虧忠義王和王妃收留,且將我認作了義妹。我倒真想做娘子的二姐,如此一來也不用孤苦伶仃漂泊多年,更不會到了如此年紀才嫁作人婦,徒留作笑柄。”

這要真是親生女兒,就妥妥地是在打爹臉。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高再嬋如此說話之時,她爹真的來到了門前。

高若凡被嚇得魂不守舍就算了,連吳氏也被嚇得六神無主,他自然要親自來會一會這小小的安北將軍夫人了。

高秉光現在可是有了驕傲的資本,誰讓他現在是三公其一呢。

當下就和眾人告了罪,說是要到後院給長公主請安。

裴天舒一聽,要見的是他女兒,嗯……他得去看看。

林樅一想,這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唯恐高再嬋一見她爹露了怯,嗯……他也得去看看。

於是,三人結伴。

於是,三人一塊兒聽見了裡頭傳來的話語。

林樅還是頭一回知道,他家的小胖妮這麼兇殘和給力。

裴天舒那兒就是一臉的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女兒能和高再嬋做閨蜜,敢情是臭味相投相吸引。然後就開始苦惱,他女兒的身邊什麼時候能出現個溫柔可愛的小天使,好同化同化唄!

而正主高秉光的心裡頓時“咯噔”一跳,別說這小聲音還真的有些像他那二女高如欣。

可他不能在忠義王的跟前露出異樣的情緒來,遂高聲對裡道:“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