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個完,害得是憋了又憋,一張臉憋得青紫。腦中像是兩個小人,一個讓她不懼這小小顏面,浮出水面。另一個板著臉訓誡她,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臉皮比萬事都重。

幾番掙扎,求生的**終於戰勝了一切,她的腦袋緩緩上浮,準備吸氣求生的舉措,今日被公儀璟生生扼住,她睜開了眼,視線順著死死按住自己頭頂的那隻該死的手晚上看,是公儀璟那張該死的臉,嘴一開一合地正和申屠說著話,一雙似笑非笑的眼,卻直直往水面下落。

公儀璟打得什麼主意,她此刻是沒法再想。眼前一陣陣發黑,就在她覺得自己快墮入那無邊黑暗的時候,口中湧入了維繫生命的氣息,她本能地吸著,貪婪地、用力的吸著。飛離的思維一點點被拉回來,等她能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人的時候,她頓時燃了!

一把推開他,付出了水面,卻因為那離奇巧合的關門聲,而頓住了正要甩上他臉頰的手。咬著牙,緊緊抿著嘴,怕從那裡發出什麼咒罵之語,把那正在遠去的申屠給招了回來,那她剛才的一番忍辱負重,便都成了無用功!

隨著申屠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心頭的火正在一點一點加劇,未等腳步聲完全消失,她那頓在虛空,頓得都快發麻的手,便向公儀璟那張臉上甩去。

意外的,公儀璟居然沒有躲。

他的目光,一直和她的視線膠凝在一起,即便是她揮手打上他臉的那一刻,也不能打斷。那雙幽深的眸子裡,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東西,但她卻能肯定,那些她看不懂的東西里,一定沒有歉意。他分明是故意的!

這讓她更加憤怒,‘啪——’的一聲脆響,震得她的手心跟著一緊一緊地抽痛。

他卻如同沒事人一般,從容地把手往旁一伸,拿過了早就備在一旁的寬鬆袍子。接著,便像是要從浴桶中起身。

她的頭立即往旁一偏,咬著牙在心裡又罵了聲娘,從來沒有那麼後悔,在重生的那一刻,沒把劍送入這男人的心窩!

這邊她牙咬切齒地憤恨咒罵,那邊公儀璟以及穿上了月白色的袍子,一根腰帶,鬆鬆地往袍子上一系,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慵懶的味道。

公儀璟往椅子上一坐,端起一早就備在一旁的茶盞,掀了茶蓋,用眼角瞥了還站如泥塑般立在浴桶裡的她,“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在這浴桶裡站上一晚?”

鬼才找你!老孃是來找申屠的!

她差點就把這句話罵出了口,幸虧腦中還殘存的理智給及時拉住,認清了此人,還是夕國的璟王爺,安國被滅,原本雲、安、夕三國互相牽制的格局被打破。雖說在滅安國這場戰役裡,雲國和夕國結成了盟友,但這世上,只要還有權利這個東西在,就少不了戰爭。雲國和夕國猶如兩個頭猛獸,早晚會互相廝殺,所以從本質上來說,這公儀璟雖然頂著雲國未來駙馬的名頭,卻是真正的對手!既然是對手,那便不得不防!

倒不是她相幫白玉熙,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城府計謀太過可怕,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著了此人的道!他心中算計著什麼?來雲國到底有什麼目的?她管不著,也不想管。只是這白玉熙,不能出事,至少此時不能!在她解去噬心蠱之前,她必須得保證持有母蠱的人安然無恙!

深吸了口氣,把話嚥了下去,爬出了浴桶,此時,屋內的窗戶因著她方才的一番動作,而半開著,小風從視窗透進來,往她身上一過,讓全身溼漉漉的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怒氣跟著一退,她便想起了一個絕佳的由頭。

“我來,是想問問你關於那日你家皇妹射我的那枚毒針的事!”有事相問,態度不免就變得謙和,考慮到她的身份,直接叫公儀蕊畢竟有些不敬,便稱作你家皇妹。

見公儀璟用茶蓋撥了撥浮在茶湯上的茶葉,像是在等著她說下去意思,便又開門見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