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再說,目前老朽認為他就是風症脫症,既然你也不知道是什麼病,那還是按照老朽說的來進行診治吧。”

高參林便沒再說話了,接下來治療了幾個也都是普通的傷寒傷風,還有暑溫,但病情不重。接著又有一個病人是用門板抬著來的,抬他的是他的幾個同鄉戰友。將他放在了小床上後,一個兵士對陶太醫說道:“太醫,請你好生瞧瞧他這病,不知道怎麼的,有點嚇人。”

陶太醫哦了一聲問:“怎麼個嚇人法,他還能自己說嗎?”

“他已經不認人了。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們叫他,他就不認人了。”

“那他怎麼病的,你知道嗎?”

“知道,我們是老鄉,又在一個隊裡。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城裡頭清理淤泥,也都在一起的。他是從前天開始,身上一會冷一會熱的,而且頭也痛,身體也痛。”

一個太醫書院的學生插話說道:“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那就是寒熱往來呀,是不是少陽病?”

陶太醫回頭瞪了他一眼,說:“沒聽別人說完病情就做判斷,誰教你的?很多病都有相似病症,你難道從他一個病症就能斷定他是什麼病?豈不是太武斷了。我是以前是這麼教你們的嗎?你要是這個態度,就不要學醫了,不然,不知道多少人會被你治死。”

那太醫院的學生不好意思的訕訕笑了笑,說:“學生知錯了。”不敢再吭聲。

陶太醫接著說道:“你們接著說,這病人的病情後來怎麼了。”

“後來開始煩躁,腋下這個地方出了一些疙瘩,還有些紅腫,不能按,每次按了之後就痛得要死,大便也排不出來。我們看了,他舌頭都起毛刺了。昨天開始就下不了床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今天早上快天亮時就開始抽抽,整個人一直翻白眼,也聽不到別人說話。有時突然爬起來就要下床,我們去扶他,問他要去哪兒,他就不說。然後又倒在床上,呼呼的喘氣,把人嚇死了,我們都在想,他是不是中了什麼邪了?”

“荒謬。”陶太醫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巴掌,說道:“自古巫醫不兩立,你要信醫就求醫問藥,你要信巫,就去找道士捉鬼驅邪,竟然來找我說什麼中邪,你難道想指望我給你設壇作法抓鬼驅邪嗎?”

這些太醫在這些御林軍士兵面前,那是絕對的高高在上的存在。軍人在宋朝地位本來就比文官低下,同樣級別的武將在文官面前那是要畢恭畢敬的,更何況沒有官品的普通兵士。而太醫則是有官品的朝廷官員。

所以這陶太醫抓住對方這一句話,大發脾氣,吹鬍子瞪眼。把那幾個兵士嚇了一大跳,再不敢多說。

眼看幾個兵士噤若寒蟬,這陶太醫才又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到:“昏懵譫語,這在很多病中都有。同時還身兼寒熱往來,頭痛身痛,腋下又長有疙瘩。這樣的話,這病就要慎重了。讓我瞧瞧,他腋下那疙瘩是什麼樣的,看看是不是麻豆。”

說罷他站起身,捋著鬍鬚走到小床邊的凳子上坐下。吩咐抬他來計程車兵將他的衣服解開,要檢視她腋下的那小疙瘩

他剛把頭伸過去,那士兵忽然眼睛嗖的一下睜開了,茫然地望著前方。嘴裡喉嚨處發出咯咯的聲音,就好像青蛙打鳴似的。

跟著過來的高參林和其他太醫院書院的學生,頓時被嚇了一跳,後退了兩步,驚恐的望著這病人。那陶太醫冷冷一笑,說道:“這有什麼可怕的?你們既然選擇從醫,那將來遇到可怕的事情多著呢。現在就怕成這樣,以後又如何應對呀?真是的。”

說到這裡,陶太醫扭頭過來,正要上前去檢查。而就在這時,那病人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而且這鮮血還帶著一種濃烈的臭味,竟然劈頭蓋臉淋了這陶太醫一頭一臉。

那陶太醫哎呀的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