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瞧著怪怪的。”賈敦走到杏月旁邊道。

“可不是,不知道什麼人安插進來的笨貨,專是為了尋東宮錯處來的,”杏月笑出聲道:“當人傻子嗎,瞧不出他那點子鬼祟?”

馮玉兒說道:“算了,這些人也別留了,不管是誰的,都處置了。”

原本留著還有用,到現在是沒用了。

第96章 0096

午後,徒元徽回來,卻是沒見馮玉兒,而是領著林文燁、徐巖等一眾心腹進了書房議事。

徒元徽的書房裡。

“太子爺,如今情勢越發危險,您還是早下決心吧!”林文燁湊到徒元徽跟前小聲勸道。

徒元徽倒是笑了起來,“當日咱們抄了徒元誠在東山府的地庫,指他們暗藏野心,欲行不軌,有謀逆之意,如今咱們也如此,可不是同那夥人沒有兩樣!”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林文燁問,“難道您便眼睜睜等著別人向咱們舉起屠刀,為何我等不能先發制人?”

徒元徽突然嘆道:“文燁,這些年我總在想,這太子之位是皇上給的,他讓誰當,不讓誰當,自是隨他樂意,若皇上若真有廢太子之意,無論有沒有道理,我也只能聽命。”

林文燁不贊成地道:“當日皇上立太子爺之時,已然上稟祖先,下告萬民,這便是天命所歸,今日皇上起易儲之心,若太子爺確實無法勝任,或是有不規之行,我等無話可說,只皇上總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否則身為一國之君卻出爾反爾,如何讓人信服?”

“太子爺處境艱難,四皇子倒聖眷日隆,竟是兩次代皇上擺壇祭天,那徒元曄是個什麼貨色,大家心理都清楚,如今皇上意圖已顯,要真讓那種陰險小人當了儲君,這社稷怕是危矣,”林文燁抱拳道:“我等商議出來的結果,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鋌而走險,方得一線生機,再等下去,太子爺怕再無翻身之力,莫不如儘快起事,勝算還大一些。”

“你們有沒有瞧出什麼不對來?”徒元徽抬起頭問。

林文燁怔住:“太子爺這是何意?”

徒元徽嘆了口氣,林文燁就是因為第二個勸他起事,然後全家都沒了。

他只是忠心為他而已。

至於第一個,便是他的枕邊人,他最尊敬的女人霍嫣。

他如今都記得很清楚,在起事之前,皇上帶著百官去了木蘭圍場,自然,他也在隨行人等當中。

當時他也如今日這般,正遭受著弘聖帝的冷對,早已感覺到自己太子之位已然不穩,不免心生焦慮,尤其到了木蘭圍場後,在發現弘聖帝將身邊重臣及徒元曄幾個兄弟叫進帳中說話,卻獨獨遺漏了自己這太子時,那一刻徒元徽內心的惶恐忐忑,使得他腦子一發熱,竟悄悄躲到弘聖帝營帳後,偷窺起來。

卻沒想到,這一次的偷窺,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皇上很快發現他,並命人將他從帳外押了進去,一時間還痛哭流涕,斥罵他是無恥小人,竟意圖行刺皇帝。

最後,皇上乾脆老賬新賬一塊算,當著大傢伙的面,表示自己識人不清,竟立了一個無才無德之輩為儲君,愧對天下蒼生,情緒激動之下,皇上更是摔倒在地。

接下來,便是霍嫣出場。

她來探望被關押在一間營帳中的他時,將“打聽”來的訊息告訴了他,皇上廢儲之心已決,罪名是太子驕奢淫逸、縱奴行兇,還有意圖謀害皇父,而聖旨已然交由大臣等人共同擬定。

兩相交加,糊塗心思頓起,趁著夜色帶手下提前回京。

倉促之下,徒元徽便要帶人闖宮,結果,被早等在那兒的徒元升逮個正著,落得個甕中之鱉的下場。

回憶往事,徒元徽忍不住搖了搖頭,感嘆自己當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