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愚蠢至極,在被扔進圈禁宮所前,安公公過來見他,給他帶了一句弘聖帝的話。

活了兩世,徒元徽卻一直記得,弘聖帝當時說他心胸狹隘,目光短淺,絕非帝王之才,連造個反都師出無名,得此下場也是活該。

徒元升也因為妄動刀兵,被圈禁,徒元升不敢造反後,徒元曄便尾隨而至,堂而皇之地進宮勤王,並當著眾人的前,指著徒元徽和徒元升罵他們“謀逆”。

便是這“謀逆”二字,徒元徽和徒元升便徹底翻不了身,徒元曄卻藉此得償所願,成為了新君,果然這樣的人,才是帝王之才!

所以啊,無論做什麼事,都得有站得住腳的理由,哪怕,是編出來的。

再想如今,自己尚未有多麼嚴重的過失,弘聖帝也還沒給出明確態度,沒有萬全準備和站得住腳的理由,他不想輕動。

“皇上心意未定,為今之計,孤不如靜觀其變,操之過急容易遭人口實,反倒會落了下乘。”徒元徽說道。

林文燁見徒元徽不肯聽自己的,也只能無可奈何,不過以他對徒元徽的瞭解,這位太子爺向來深謀遠慮,有時甚至可謂頗有先見之明,林文燁沒一會也想通了,表示聽候太子爺差遣。

人都走了。

馮玉兒端著薑湯醒酒過去書房。

徒元徽在揉自己頭上的穴道,顯然最近的朝事和弘聖帝的態度讓他煩心了。

“你這是怎麼了?也不叫太醫?”馮玉兒見狀連忙說道。

徒元徽說道:“沒事,累的,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玉兒。”

馮玉兒將薑湯放在他身邊,聽他叫自己抬頭看他。

“嗯?”

“你怎麼過來了?”徒元徽問道。

馮玉兒不常來,若來這兒必然是有事,或者是他熬夜不聽勸的時候,然而今天很早,那麼不是後一種,而是前一種。

馮玉兒斟酌一下詞句。

隨後說道:“徒元徽。”

徒元徽心中一驚,玉兒很少連名帶姓地去叫他。

“你確定你父皇最愛的是母后?”

母后是他們的母后,而父皇只是他父皇,由此看出馮玉兒對弘聖帝的厭惡。

徒元徽立刻笑起來:“這半年來你老是問這個問題,父皇若非愛我母后,我也不會剛出生就被立為太子,並親自養我在乾陽宮!”

馮玉兒看著徒元徽說道:“你是原配嫡子做太子不是理所當然嗎?皇帝教養太子不也是應該?”

徒元徽一怔,所有人都說就是因為父皇深愛著母后,才這麼早立他為太子,並且對他偏愛有加,他也一直以為是這樣的。

“玉兒,你想說什麼?”

馮玉兒坐下來:“皇上有個愛人,和我長的有七分相似,這半年,我每次被甄貴妃請去宮中,總會遇見過來看望甄貴妃的皇上。”

徒元徽猛然站起來。

馮玉兒繼續說道:“前些日子,皇上說要請我看一出長生殿。”

徒元徽猛然將馮玉兒拽進懷裡,咬牙說道:“小妖精,你真是太有本事了!”

馮玉兒猛地用力一推徒元徽,也咬牙說道:“現在你可知皇上為什麼看你不順眼了,你是想先解決我,還是效法壽……”

馮玉兒話還沒說完,就被徒元徽給堵住了嘴。

“你敢有撇了孤的心思,孤現在不防先掐死你。”

馮玉兒凝視著正在眼前的徒元徽,也說道:“你若敢做壽王,我可不會像楊妃那樣對壽王那麼手下留情,定要做那妖妃禍得你死後都不得安寧。”

馮玉兒感覺自己被身下人摟緊了,甚至感覺有些吃痛。

他的眼神極度危險,然而馮玉兒沒有半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