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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住在家中,亦沒得幾時了,不久即須出門,十年之內,就要出任艱鉅。可是你年齡太輕,一切不能沒有人幫助。那供奔走驅使的人尤不可少。老夫有幾個人,都可以為你輔佐,現在介紹給你吧。”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簡冊,文命忙接來一看,原來是一張名條。上面橫開著:真窺、橫革、之交、國哀四個人名,下面都注有他們的履歷、性質、才技等等。鬱華道:“這四人,都可以用的。”文命拜受了,卻不解“就要出門”的話,便問鬱華。
鬱華道:“這個不必先說,日後自見分曉。”文命不敢再問。
到了次日,鬱華背了行囊,拖了藤杖,飄然而去,文命忽然如有所失。
過了一月,女嬉忽然病了。原來女嬉自從坼背生文命之後,得了一個怯症,羸而且咳,時常多玻石紐村是個僻地,無良醫可延,兼以操勞,益覺不支,這次竟臥床不起。文命憂急非常,只得請了兩個鄰媼來,看護陪伴。然而各家有各家的事務,豈能常常留在己家。因此文命有時竟井臼親操起來。
那崇伯鯀竟是公而忘私,國而忘家的人,自出門之後,雖則俸祿常有寄來,而對於家務絕不顧問。女嬉病後,文命亦曾修書稟告,但杳無複音。
一日,女嬉病篤,文命在旁憂愁焦急,暗中涕泣不止。女嬉忽囑咐道:“孩兒,我的病恐難望好了。你年紀雖小,是個很有作為之人,我倒可以放心。只有你的父親。。”說到此,忽然大嗽,喘得氣都接不上來。文命慌忙捶胸摩背,過了好一會,方才喘定,又續說道:“你父親這次去治水,能不能成功,是一個問題。如能成功,最好,否則你父親是個極負責任的人,到那時恐怕。。”說到這裡,聲音漸漸岔了,淚珠也簌簌的下來了,一手拭淚,一面又續說道:“恐怕不得其死。你父親一生剛直,所欠缺的就是一個‘愎’字。你務必盡心竭力,將這個水患治平,替父親爭一口氣,你知道嗎?”
文命聽到這裡,傷心之至,要哭出來,又不敢哭出來,忙止住女嬉道:“母親,不要過慮了,父親於治水之道研究有素,一定會成功的。”女嬉道:“那麼甚好了。”過了一會,又說道:“我身後之事,已託鄰家幾位長者幫忙費心。但是,我死之後,你一個小孩子在此,不成家室,雖有鄰人照顧,總難以過活,趕快替我葬了,你不必拘定守制居喪之禮,等父親處有人來時,和他同去,在父親身邊閱歷閱歷,可以幫助的地方,幫助幫助,亦是好的,你知道嗎?”文命含淚答應,又勸阻道:“母親太勞神,歇歇吧,不要說了。”女德說完,亦覺得虛火上升,兩顴火熱,咳嗽不止,自己知道不妙,也就不說了。過了兩日,女嬉奄然而逝,文命哀毀盡禮,自不必說。遵女嬉遺命,七日之後,就出殯安葬,一切都是鄰人幫助。
自此之後,文命只剩獨自一人,伶仃孤苦,家中實在站不住,盼望帝都來人,兩眼欲穿,竟沒得人來。既而一想,決計道:“我自己尋去吧,道路雖遠,總是人走的,怕什麼?”於是將所有家計什物並父親的書籍等,細細開了一篇清帳,拜託鄰人代為照管。鄰人都答應了,但慮他年幼,孤身遠行,恐有危險,不免竭力勸阻。文命正要伸說,忽見兩條大漢沿門問道:“崇伯家是這裡嗎?”文命忙問他:“是何處來的?”那大漢道:“真行子先生叫我們來的,有書信在此。”文命詫異道:“某素不認識真行子,不要是誤投嗎?”那大漢道:“足下且看了信再說。”說著,將信遞與文命。文命接來一看,是鬱老師的親筆書,不覺大喜,原來信上說:“知道足下丁內艱,即欲往帝都省親,路遠無伴、特遣真窺、橫革二人,前來聽指令。
此二人忠實勇敢,途中有此,可以無慮。將來足下得意時,此二人亦可效微勞,千秋萬祀,附足下而不朽矣。”
未了又有數行,說:“足下過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