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可迂道華山,彼處有西王國先生者,其學詣道行,不在老夫之下,足下可師事之。

又有大成摯者,如將來遇到時,亦可以執贄受業。此二人皆帝者之師,不世出之奇才也。”文命看畢,非常感激老師的厚意。

既而一想:“老師有真行子的別號,我卻沒有知道,但是我丁憂至今,不到一月,老師在遠方何以知之,不要就隱居在近地嗎?”再看信後所注的日子,正是母親去世的那一天,心中尤為奇怪,不禁問那兩大漢道:“汝等哪個叫真窺,哪個叫橫革?

”一個較矮的道:“小人叫橫革。”又指較長的道:“他叫真窺。”文命道:“都是真行先生遣來扶助某的嗎?”二人齊應道:“是。”文命道:“真行先生此刻在何處?”真窺道:“真行先生遣某等來的時候,在荊州。但他是遊行無定的人,此刻卻不知到何處去了。”文命聽了,真是疑惑不解,暗想:“老師不要是仙人嗎?不然,路遠千里,何以如同目見一般呢?

不言文命懷疑,且說鄰舍之人見文命有老師遣人來扶助護送,也就不阻止他遠行了,各自散去。這裡文命就指揮真窺、橫革二人收拾行李。晚間互相閒談,談起鬱華,二人都說他是仙人,未卜先知,靈驗如響,所以二人是傾心信仰的。但只知道他叫真行子,不知道他叫鬱華,卻又奇怪了。

次日,文命拜別了女嬉之墓,又辭別鄰人,與真窺、橫革起身上道,向東北而行。文命是從未出過門的人,這次路上,全虧真窺、橫革二人照料。但是,沿路都是災象,低窪之地盡成澤國,只有高處可行,而無情的鷙鳥、猛獸,亦受了洪水的襲擊,平原不能存身,都逃到高原地方來,與人爭奪住處。可憐那時的百姓避了水災,又逢到禽獸之害,真是不幸呢。文命一路留心,但見有幾處懸著文告,大略謂“民以食為天,爾等平日積聚的米粟,務須注意收藏,不可輕易委棄,尤不可使之受潮黴爛。須知三年耕,必有一年之積;九年耕,必有三年之積。國家教導稼穡,於今六十餘年。汝等百姓如能注意收藏,那麼二十餘年之糧食,足可支援。洪水之害雖烈,不足懼,全在民眾自己之努力覺悟。除飭各諸侯有司隨時隨地協助外,合行令知。”等語,這是大司農的通飭命令。

又有幾處懸掛文告,大致謂:“現在水患甚深,又受禽獸之逼,凡爾民眾務須製備武器,勤加練習,仍復互相救護,以免為禽獸所乘。晨出宜遲,歸休宜早,出門必須結伴,婦孺尤勿輕出,除沿途郵亭,飭各諸侯有司招募勇士,聯絡保衛外,合行令知。”這是大司馬、大司徒合併的命令。文命看了,不勝嘆息,暗想:“朝廷對於百姓亦可謂能盡心了。但如此洪水,不知何日得平?我父不知何日可以成功?”想到此間,憂危之至。

一日,橫革向文命道:“過去就是華山了。”文命道:“鬱老師信上說,那邊有一位西王先生,叫我去見見,拜他為師,但不知住在何處?”橫革道:“有名姓,總可以打聽的。”次日,到了華山腳下,三人沿途訪問,杳無訊息。文命道:“我們且上山遊玩一巡吧,或者住在山上呢。”二人答應,於是一同上山。文命暗想:“這華山的雄峻,真是與眾山不同!”三人貪看山色,行遲了些,不覺日已平西。行人本來稀少,至此只剩了三人,想起緊防禽獸的告示,心中頓有戒心。文命就問真窺道:“天色晚了,我們何處往呢?”真窺道:“山上總有人家,不要憂慮。”慮字還未說完,只聽得一陣風聲,嗅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