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微紅;彷彿忍得很艱難。

“主子,藥來了!”只聽一聲興奮高呼;廂房不起眼的一處木窗;突然輕功蹦入一個深衣男子。

“趙泰臺;小聲點,別人都睡了,否則惹人起疑。”

只見趙泰臺立刻像個癟掉的氣球,本來還想讓主子誇獎自己的辦事效率呢。趙泰臺一臉鬱鬱寡歡模樣:“我的主子啊,這藥可是我跑遍整個破城,好不容易買回來的啊!”

“哦?買?”萬泉舟狐疑地眯起雙眸。

“嘿嘿,和買差不多吧。”趙泰臺傻笑著,手足無措模樣。“主子,我可是給錢的啊!你也知道這個時辰,城裡城外的商鋪紛紛收攤打烊了,我跑遍大大小小鋪子,總算找到剛打樣的藥鋪。說時遲,那時快!我輕功一施,飛到老闆面前,那藥鋪掌櫃竟然說不做生意讓我明個兒再來買,我們主子的事情能耽擱嗎?當然不能!於是我。。。。。。”

“行了,也難為你了。”萬泉舟無奈地撫了撫疲倦眉宇。趙泰臺跟了自己十多年,早已經將他視若親人,更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可惜雖然武功絕佳,但性子卻是咋咋呼呼。

“主子,藥鋪掌櫃說,這藥水每晚喝兩口即可,不出幾日方可藥到病除。”

“呵呵,小小藥鋪口不擇言。”萬泉舟輕蔑一笑,十幾年來嘗試的各種靈丹妙藥還少麼,自己的喉管炎症能不能好他心底一清二楚,今日辛辣食物的刺激性,無奈舊病復發。古碸宮內,多少醫術高深的御醫也不過束手無術,要不是十幾年前的恩人及時施救,自己恐怕此生便無法開口說話。與其一生啞疾纏身,如今只是咳嗽已經幸運太多。

是啊,他幸運太多。也不幸太多。

萬泉舟眸底深邃,微縮瞳孔倒映搖晃燭影,陷入一片沉寂。

萬泉舟擺手,示意趙泰臺退回休息,可是身側的身影一動不動,仿若欲言又止。

“有何事說吧。”萬泉舟撫了撫冰藍袍角。

趙泰臺一臉彆扭模樣,“主子,您為何要陪李完顏去堯國,您明知道堯國是您。。。。。。”

“夠了。”萬泉舟原本輕淡面色一沉,冷眸一暗,一絲不悅一閃而逝,眸底卻仿若經受著一絲痛意。“歲月止於唇齒,你要懂得,路再遠,光再暗,也不要停下向前的腳步。光顧悲天憫人,也不過折煞了自己。”

“主子的見解定是比我深,我也不過是習武粗人,整日裡舞刀弄槍,腦袋也是一根筋。”趙泰臺摸了摸後腦勺,聽著面前主子的長篇大論也是似懂非懂。

“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將你帶在身邊麼?”萬泉舟微微嘆了口氣,面前暗黃燭光搖曳,燈芯點點燃盡。

“反正我已經將主子視同自己親人,這世上,我趙泰臺也沒什麼別的要求,只求永生為主子效力。”趙泰臺說得斬釘截鐵,閃過堅定神色。他知道,不管主子身在何方,他必定相隨盡心效命。若遇危難死亡,他幫主子抵了自己的命也是值得。他懂得,主子有自己未完成的使命,否則苟且偷生,也終將含恨而終。

“還記得那時,你我皆少年,你跪在山上誓死求師麼?”

“我記得,那時自己已經跪了三天三夜,山上本就氣冷風寒,又正值深冬,若再跪一夜我這條命早就沒了。”趙泰臺幽幽望著半隱半現的燭火,回憶著自己年少時的悲涼歲月,自己心頭不禁又湧上一陣心酸。

“我懂得那種被親人拋棄,舉目無親的心涼與無奈。”萬泉舟垂下落寞眼眸,濃密黑睫投下兩道扇影,微顫。

“主子,最近你犯了舊疾,就直接辭了那馬伕,我趕馬,也好隨時照顧主子。”

“咳咳,那樣也好。”萬泉舟擺了擺手,“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又要趕路。”

“是!主子,那你也服藥後好好休息,我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