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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趙泰臺抱拳退下,小心翼翼闔上門,悄然退下。
整個昏暗屋內,獨剩點點細碎燭光相伴。萬泉舟白淨修長的指尖撫平疲倦微皺的眉宇,這麼多年,一直都是自己一人在這個人吃人的血腥世界裡掙扎求生。
嫉妒,設計,仇殺。。。。。。各種手段已經讓他身心疲倦。他不要再當弱者,他已經嚐盡弱者深受的種種痛楚與磨難。十幾年前,親眼目睹母后的死卻要故作不知,幸虧蘭姨娘一直護著他。
蘭姨娘讓他必須學會隱忍,隱忍才得天下。他也是天真的信了,沒想到那鋒刀刃還是瞄準了自己。
十幾年過去了,每每想起母后被賜三丈白綾,吊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便仿若無數把尖刀剜進自己的心肉裡,疼痛得無法呼吸。失親之痛,咽喉之疾,還有他所有被悉數奪去的珍貴東西,他早晚會讓他們血債血還。
燈火星星,人聲杳杳,渡不過亂世謀海,歌不盡世態詭譎。
縱然烏雲蔽月,他也必要反掌擊碎千里深雲。
縱然巨浪阻道,他也必要徒手掀起萬丈波瀾。
翌日,天還沒完全亮開,客棧後院幾隻待宰的大公雞便開始報晨。
我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見木窗外的天色還未盡亮,本想再睡個回籠覺,突然門敲響了。
“誰?!”我一邊躺在柔軟的床上作死,一邊扯著嗓門喊問來者何人。
“完顏,一會兒要啟程了,該起床了。”賤人商光在房門外敲著門,提醒著我起床。
“進來吧!”我揉了揉睜不開的眼睛,伸了個大懶腰。
“咳咳。。。那個。。。還是不了,你還是穿戴好,一會下樓吃飯吧。”賤人商語氣很不自然,說完便一溜煙兒下樓了。
我打著哈氣,這賤人商真的是越來越奇怪,說話語氣奇怪,行為舉止更是奇怪。要是以前,賤人商早就推門而入,狼撲過來揪我起床了,現在跟個小女人似的,遮遮掩掩起來。
不再想賤人商的古怪,我一溜煙坐起,下床,穿鞋。麻利的穿戴好,收拾好包袱,便下樓了。
剛推開房門,便隔著過道木欄杆向下望去,客棧的趕路客人大多還沒起來,客棧大廳也不過坐了兩三桌特意起早的趕路客人。
下了樓我隨意扒了幾口稀飯,沒瞧見萬泉舟的人影。一看到連慕靈這等嬌貴千金也起了早,萬泉舟竟然在廂房裡繞小腳。
“萬泉舟人呢?”我隨意一問。
“主子昨天有些勞累,我便想讓主子多睡會,便沒去敲門,我現在上去敲敲門,看看主子醒了沒。”突然走進一個深衣男人,竟然是趙泰臺。
我心裡倒是不吃驚,趙泰臺是萬泉舟的職業保鏢,萬泉舟到哪兒,也少不了趙泰臺的身影。估計之前趕路,趙泰臺也不過是掩隨其後,暗中保護罷了。
“不用喊我了。”
一聲磁潤的嗓音傳來,客棧大廳的客人也都紛紛側目,被這個身著冰藍寬袍,氣質清俊的男人吸住眼神。萬泉舟攏了攏銀色雲絲衣襟,踏下最後一節階梯。修長身影走近,一縷清雅竹香若隱若現,仿若一槃剔透青玉,不經雕琢,卻渾然天成,閃著琉璃玉色。
“主子,您起來啦,我已經喂好馬匹,馬車就由我趕了。”趙泰臺搓了搓沾滿草屑的雙手,熱情地向他主人問早安。
“辛苦了。”萬泉舟微微點頭,唇角微抿,一道完美絕佳的弧度,即使絢彩繁花在側,也恐怕失了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