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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移到床邊。
那碗有一個高高的底,倒不覺得燙手。但滿滿的一碗藥汁對一個大病之中的人而言還是有些沉重。
他來到床邊,想拉起荷衣,身子便不自覺地向前傾去。卻不知為什麼,整個身子突然失控,一頭栽倒在床上!
一碗滾燙的藥汁頓時便全潑到了荷衣的手臂上!
荷衣原本是練武之人,反應極快,她只需隨手一撥便會將藥碗撥開。可是如果這樣,藥汁便會全灑在慕容無風的身上。所以她只好不動。
“荷衣!”慕容無風雙手支著床沿,連忙爬起身來,一看荷衣的手臂上全是黑黑的藥汁,便急忙將被子掀開,將她拉到床邊。
“我沒事,我沒事。這藥一點兒也不燙。”她捂著手臂道。
“坐著別動。”他一臉內疚的樣子:“一定是燙壞了!”
說罷不由分說,拭去藥汁,找了藥給她輕輕地塗上。
胳膊早已燙紅了一大塊。
“暫時不能包起來,過一會兒會起水泡。”他垂著頭道。將床上弄溼了的被褥揭了下來,叫來小二,命他換了一套乾淨的鋪蓋,並重煎一碗藥送來。
“水泡?那會是什麼樣子?”生怕他擔心,她故意笑嘻嘻地道。燙紅之處卻好似蜂蟄一般地刺痛起來。
“很嚇人的樣子。”他抬起頭看著她,過了半晌,輕輕地撫著她的手臂,道:“痛得厲害麼?”
“不厲害。”她一慣怕痛,雖這麼說,卻不免呲牙咧嘴。
“痛得要命還說不痛。”他嘆了一聲,道:“和大夫撒這種謊可不管用。我出去一下,看看藥煎得怎麼樣了。”
第三十二章
他出去了很久也沒有回來。
荷衣卻知他表面上裝作鎮定,心中定然愧疚不安,深為自責。在屋裡等了他半個時辰,終於坐不住,穿了大衣,在飯廳和廚房裡轉了一圈,均都不見人影。便走出門外,向後院走去。
他果然一個人靜悄悄地坐在後院的一棵樹下,一動不動地垂著頭。
天上還飄著小雪,他背對著她。
她心中嘆息著,知他此時一定十分難過,便不敢冒然上前。只在一旁靜靜地等著他。
靜坐良久,空中傳來數聲他的長長嘆息。
然後他揮著拳,突然使勁地捶著身旁的樹杆!
他生性內向,從不願和別人說起自己的煩惱。但他畢竟是個年輕人。每思及別人身體康健,活蹦亂跳,而自己卻雙腿殘廢,寸步難行,心中不免苦惱激憤。如此倒還罷了,偏偏身體虛弱,動輒得病。荷衣過著的那種倚馬仗劍,快意江湖的日子對他而言就象夢一般渺不可及。他與荷衣經過了那麼多苦難,終於生活在一起,自己的身子卻每況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到如今,身為丈夫,非旦毫無力量保護妻子,連給愛妻揣上一碗藥都還失手將她燙傷。一念及此,心中傷痛如焚,惱怒得幾乎要發狂,恨不得以頭撞樹,一死了之,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力氣很小,樹只是微微地震動了一下,雪灑了他一身。
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卻遲疑著,不敢上前。
他生性剛強倔傲,從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難過的樣子。
所以她只好遠遠地又站了片刻,看著他似乎平靜了下來,這才放重腳步,走到他身後,將雙手環在他的頸子上。
“怎麼了?一個人呆在這裡?”她的臉緊緊地貼著他冰冷的臉。
“屋子裡……有些悶,我想在外面呆一會兒。”他淡淡地道,聲音卻有些發顫:“你為什麼也出來了?明明還生著病。”
“啊……屋子悶,我也想出來。”
“披上毯子。”他揭開自己腿上的毯子,遞給她。
她接過來,披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