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做人要講良心的,我宋媽媽在府裡也是家生子,向來實誠,昨晚明明是去請大夫,梅香姑娘還好一頓罵我打擾她睡覺。”

楚旭蹙眉,如今這樣根本說不清楚是誰的錯。

楚惜情說對方是為了孩子貪嘴來的,對方卻是說去那裡是為了請大夫。

“哼,聽到了吧,這事就是她做的,她現在還要狡辯!”楚惜顏卻是抓住痛腳就踩上去,怒道:“父親你一定要給越哥兒一個交代啊,他太可憐了,這麼小的年紀卻要被一個惡毒的姐姐害,我這是要快嫁人了,若是我走了,還有誰護著他,我可憐的弟弟——都怪他沒有親孃關心——誰會管他死活?”

楚旭眉頭皺得更緊,臉色越發不好看起來,看向楚惜情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懷疑。

他是知道楚惜情跟張氏的關係十分不好,甚至張氏還曾經用巫蠱的事情嫁禍害過楚惜情。現在的事情會不會真的是楚惜情報復,故意輕慢?

這不無可能。

“我說惜顏,你這話我聽著就不高興了,什麼意思?莫非這家裡都是人要害楚越?我敢說惜情做得夠好了,再說,楚越生病了,為什麼你們不去找老太太說?找我說也行啊,我現在也在管著家事,說什麼惜情不管事,你就不想辦法看著他生病?”

盧氏在一邊毫不留情地諷刺起來,楚惜顏這話可以說打翻了一個籃子的雞蛋,盧氏作為跟楚惜情同一陣線的人,是絕對不能任憑楚惜顏汙衊她的。

而且楚惜顏這麼說,是說她也管家不利,對他們姐弟照顧不夠害了楚越?

萬一楚越出什麼事,她可擔不起這罪名。

楚惜顏被她反駁地一時語塞,便惱羞成怒道:“誰不知道你跟我這好姐姐是一丘之貉。”

楚惜蘭諷刺道:“你這是說祖母也不管越哥兒的死活麼?”

那奶孃見老太太面沉似水,忙分辨起來:“那麼晚了,老太太睡下了,小少爺往日身子也常不好,我便想著等明日再說,可是第二日興許大小姐太忙忘了這事出門去了,就沒請來大夫。”

“哼,反正你們總有理由。”楚惜蘭撇撇嘴。

她現在也看出來這事是楚惜顏想鬧事。

楚惜顏怒道:“越哥兒都這樣了,你還說什麼風涼話,莫非他不是你弟弟麼?我看有些人就是存心的,畢竟他不是你親弟弟,楚原可不就好得很!”

她大吵大鬧,聲音尖利又刺耳,讓一旁的楚旭聽得心煩,正要呵斥,外面傳來一陣喊聲。“大夫來了!”

一迭聲的喊聲傳了進來,梅香跟著大夫一起進來了。

進來的是一個李郎中,也是常來楚家看診的,見這屋裡亂哄哄的不由踟躕不前。

“二妹,這事是否我所為暫時不提,先為越哥兒看病要緊。你就不要吵鬧不休了。”楚惜情上前迎了大夫進來:“您先瞧瞧,我弟弟高燒不止,請您瞧瞧,擬個方子,儘快退燒為好。”

楚旭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兒子還病著呢,不由瞪了楚惜顏一眼,弟弟還病著,她倒好,在這裡吵鬧,便是沒病也要被她嚇病了。

“對對,快些看看,我兒如今耽擱不得。”

李郎中忙給楚旭見禮,老太太見狀跟李郎中說道:“你且看看我那小孫兒如何了。”

李郎中這才上前去看,見孩子病得厲害,翻了翻眼皮看了看眼睛,又診了脈,蹙眉道:“小少爺這是風寒入體,是不是昨日便已不舒服了?先是打噴嚏流涕不止,然後嗓子不適,懨懨無力?”

“對對對,我今早問了侍候的小丫頭,昨日下午小少爺在外面玩了會水,本是不讓他玩的,小少爺偷偷跑出來,大抵是那會脫了衣服玩耍受了風寒。回來並不知曉,晚上就不舒服了。”

“耽擱了,若是昨日,只需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