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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深,又誤墜荷花池,必是因受了驚嚇,暫且忘了些事。稍待時日便能回憶起的,不妨事,不妨事!”
“我叫煙洛?”絕對是遲疑的問句。結果除了那個道士,滿滿一屋人都用一種“這不是明白過來了嘛”的欣慰神情看她。清子吃了一驚,迫不及待的睃著眼四面一掃,屋裡的男女都作著古裝打扮,自己睡的是雕花木床,織綠如意的精帛床幔,青灰的屋頂,還有古香古色的木製桌椅……好真實,真實得可怕。不,不會吧,如果她不是落進了耍人的“真人秀”,就是……
清子勉強著半撐起了身子,顧不得自己怪異的嗓音,惶惶的問:“誰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年代?”
“廣順三年啊!”
也,也就是說,她穿啦!
“shit!”清子用盡全力怪叫一聲,接下來,就非常華麗的在一群人充滿愛心的目光下,堂堂正正的,再次暈了過去……
三天了,清子咬著牙靠在絲制床幃旁一聲不吭,不肯進食也不願睡覺。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好好一新時代的文藝女青年,小心翼翼活了二十三四年,怎麼見義勇為了一次都那麼不走運?死又死不乾淨,竟乾坤大挪移在這全然陌生的年代復生(她歷史沒學好,從沒聽說過下人們說的啥勞什子大周),二十幾歲的靈魂卻被鎖在一個十來歲娃娃的身體裡。關於宋清的種種,霎那間變作了一場無關緊要的幻夢。那麼她宋清,算是活著,抑或已經死了?
無力的趴在床邊,自我折磨了幾日,新的年輕的身體終於也吃不消了。清子餓得腦子昏昏沉沉,嗓子裡似乎有團火在燒,果然還是乾渴戰勝了一切,清子思量著該不該出口喚人。雕花的門,卻被推開了,迎進了一程清朗的風。陽光稍稍刺目,清子微眯了眼睨向門口,發現有人來訪,來者,正是那個古怪的道士。
其實這人前一日也曾來過,他倒並不苦口婆心的勸她吃飯睡覺,單隻靜靜坐著在那張最遠的梨花木椅上,邊焚香邊長久的觀察她的舉動。起初,他的神情帶了研判,漸漸的,卻流露出兩三分淡淡的悲憫,然後默不作聲的又走了出去。清子正考慮是否該出口問問茶壺在哪裡,這道士卻主動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來,見她喝得又急又快,他不禁一笑,微微拱手:“貧道陳摶,今日特來向蘇小娘子辭行!”
唉,這是什麼時代嘛。“小娘子”竟然是女子通用的尊稱,怎麼聽都是彆扭。清子努力克服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謝謝他的救命之恩,畢竟他救的那個正主已經是香消玉殞了。所以,她便抱住茶杯繼續待在那兒發愣。
陳摶卻微微一頓,“蘇小姐,貧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隨便……”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能刺激到她?
“貧道冒昧,這幾日粗觀小姐形神,小姐的面相非比常人,請問這落水前後,是否發生了什麼異事;小姐此番醒來,又是否別有隱情?”
清子登時睜圓了眼,難道說,這時代真有所謂法術高強的人?心頭湧起一絲希望,清子得了救星一般,立時飛身撲過去攥住陳摶的袖,急急道:“不錯不錯,道長說的極是。我名叫宋清,也不是這世代的人,因為遭遇車禍莫名落在這具身體裡,我好想回去,求道長幫幫我!”
道士怔了一怔,似乎終是瞭然了,卻只是無奈的搖頭,“貧道單單僥倖能窺得幾分時運天機,卻絕無辦法改變天命。小姐的要求,恕貧道委實愛莫能助!”
才短短的幾秒,才燃起的希望便徹底的碎了。清子一軟,哀哀的拉著道士的袖口,卻捨不得撒手,低了頭只是反覆的哀求:“求你求你!一定有辦法的,道長,求求你……”
陳摶輕嘆了口氣,慢道:“浮世如夢,終始交替,周章迴圈。小娘子何必太過執著……”
她已然慌得六神無主了,他竟說得如此輕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