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叫你聽……寡人叫你聽……”

瘋狂的刀鋒在有順兒的前胸一下一下戳擊著。

鮮血順著洞開的刀口汩汩地湧出來。

晉靈公看了看張大嘴巴死不瞑目的有順兒,又看了看手中沾滿鮮血的短劍,轉身對身邊的內侍氣急敗壞地咆哮道:“都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把兩隻鬥雞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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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水汽嫋嫋蒸騰。

在一座水面撒有猩紅玫瑰花瓣的巨大圓形浴池裡,兩名*宮女正在給背靠池壁、閉目享受的晉靈公沐浴。

自打殺了有順兒之後,晉靈公已經在這兒泡了將近一個時辰了。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殺人,除了手上總有一種怎麼洗也洗不乾淨的血腥氣之外,別的似乎也沒有什麼。

他睜開眼睛站起身,雙手扶著侍浴宮女的肩膀,在侍浴宮女的攙扶下,懶懶地躺在池面上的一方木架上。

兩名宮女分侍於兩側,開始從不同的方位給他按摩。

按著按著,晉靈公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嘴裡不時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他抬起右手,在一名宮女光滑的後背上摸了摸,然後一點一點向下移動。

他突然支起上身,一翻身想攬過身邊的宮女,結果一不小心,身體“撲通”一聲滾入水汽蒸騰的浴池中。

弒君記(4)

就在晉靈公盡情沐浴享受人生的時候,朝堂上,太師賈佗正和一班朝臣憂心忡忡地商談國是。

賈佗擬寫好一份奏摺後,對諸位卿大夫說:“自正卿率領三軍出征以來,一連十餘日,主公都沒有上朝理過事,賈某雖三番五次前往進諫,但一直沒有效果。賈某無能,不能令主公摒棄頑劣,唯有請諸位卿大夫齊心合力,共同進諫了。賈某經過數日思考,已經擬寫好一份奏摺,諸位卿大夫看看還有什麼意見,如果沒有意見,就煩請在上面籤個名。”

中大夫公孫杵臼口無遮攔地說:“主公生性頑劣,雖然個子長得已經和成人一般高,骨子裡其實還是一個孩子。下官擔心弄這麼一份奏摺上去,對一個頑劣的孩子來說,只怕是白浪費感情。”

趙盾的同父異母弟弟、上大夫趙括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公孫大夫說主公還是一個孩子,恐怕只是指他的頑劣而言吧,至於其他方面,下官倒覺得他成人得很呢!”

趙括的哥哥、上大夫趙同跟著附和道:“是啊,這一兩年來,主公的權力意識越來越強,行事方面也越來越具有成人化傾向,說他還是一個孩子,於情於理恐怕都說不過去。”

“孩子也好,成人也好,這些都不是我們現在要關心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主公不肯上朝,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應該怎麼辦。”賈佗看了看趙同和趙括,然後注視著公孫杵臼問,“公孫大夫不贊成上奏進諫,不知可有更好的方法?”

公孫杵臼慌忙搖手作辭道:“太師都沒有更好的方法,下官怎麼會有?下官只是說這樣做恐怕沒什麼效果,心裡並沒有要反對太師的意思。”

賈佗無奈地苦笑道:“公孫大夫擔心這樣做可能不會有什麼效果,其實賈某何嘗沒有同樣的擔心!只是主公不肯上朝,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勉力進諫,難道放任其自流不成?”

公孫杵臼以為賈佗是在責備他,急忙宣告道:“太師明鑑,下官並沒有這樣的意思。太師既然想聯名上諫,下官閉著眼睛簽名就是了。”

“簽名不簽名在於諸位的自願,賈某這樣做,只是在盡一個臣子的職分罷了。”

“其實不用公孫大夫閉著眼睛簽名,也可以讓主公上朝理事。”趙括對公孫杵臼擠擠眼睛,得意地說,“主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