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神似乎也是在毫無目的搜尋。二人在洞外轉悠片時,豈能發覺孔四夫子精心選擇的藏身之地!李玄見他們轉悠一會便匆匆離去,暗暗舒了口氣,擦去一把細汗,待要回身要告訴黃大同,金神和銀神已走遠時,卻發覺黃大同早已氣絕而亡。

洞外天光大亮,滿眼霞光,而洞內卻是悲緒蔓延,令人悽然。李玄怔怔地望著黃大同漸漸冰冷的身子,只想放聲痛哭,怎奈胸中卻空空蕩蕩,似被掏空的雀巢,只有百孔千瘡。他輕輕取下黃大同臨死時兀自握在手中寫著細密字跡的薄如蟬翼的紗絹,不禁暗道:“先生最後取出這塊紗絹時,言猶未了,雖然未必是要給我,但我卻要以此誘引丁乾坤,為他報仇。唉任誰會想到,當年聞名江湖叱吒醫界與地界的這幾位前輩,最後竟然埋身荒野!這個江湖啊!當真是無情且有難測。”

他平抑了一下悲痛的情緒,靜心片刻,這才發覺黃大同臉色不知何時,已由慘白色變為烏黑,驚異之餘,心下暗道:“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但是先生醫道高明,何人能讓他中毒而亡呢?”他心念數轉,突然想到黃大同曾被蛛絲飛虎爪傷過,急忙上前撕開他包紮的胳膊,見其傷口處果然有烏黑血水滲出。看來蛛絲飛虎爪已被淬鍊上了慢性毒藥,黃大同被其抓傷了胳膊,豈能不中毒!或許,黃大同知道難以倖免,但苦於沒有解藥,因此才拼盡全力,利用最後幾個時辰,不但為李玄療去任督二脈積鬱的血息,且臨終前,還指引他拿到了孔四夫子與餘五風水合著的曠古奇書,並在最後時刻,將自己藏在懷中的丹藥秘方拿了出來。

李玄呆坐良久,心知距離阿瑩、竹葉子、姚子空失蹤已過去大半夜。他們如今怎樣了?若真的落到了丁乾坤手中,那就先需找到冰火山,與他新賬舊賬一起算個清楚。

可是還需等待三個日夜。三日後,一切是否太遲?可是,再難熬的時間也要挺過去。李玄儘管焦急萬分,但還是安然度過了三日。三日間,他每日按照黃大同相授的法門,勤修不輟。到了第四日拂曉,自覺任督二脈積鬱的陰陽血息已被逼出體外。

他緩緩開啟青石板,出了空洞,卻並沒有著急上路,而是又沿著地道重新回到了木屋。

木屋早就燒燬坍塌。屋前的松林五仙雕像,及屋內大部分的冊卷也已被連弩火箭隊的射出的火箭,悉數焚燬。李玄費了半天時間,才將盛二瘸子等四人搬到了空洞內。

他將黃大同五人端端正正的擺放在空洞中,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喃喃道:“五位前輩在天之靈,我李玄本非有仇必報心胸狹隘之人。但此次境況卻不同,若是不讓惡人有惡報,天理何在。嗯,請五位前輩放心安息吧!我不但要找到丁乾坤救下我的三位朋友,還要為你們報仇。”再拜幾拜。李玄緩緩出了空洞,四處尋了些巨石木棒,將洞口牢牢封死,這才灑淚而別。他因不知冰火山在何處,思謀片刻,只能循著那夜金神離去的山路,往前尋找。一路上,儘管山仍在,松還翠,樹金黃,處處風景絕好,儘管綿延的山巒與時而蜿蜒的溪流,以及撲面而來的清冽氣息總是讓人心神俱爽,但滿心悲憤匆匆而行的李玄,哪有心思駐足觀賞!

如此漫無目的,從晌午尋到黃昏,未曾遇見一個人影。直到雲氣低沉,昏昏暮色中飄起雪花後,李玄才在一座土丘的老槐樹下,遇見一個鬢髮蒼蒼蹣跚而行的老獵人。

老獵人聽說李玄要找冰火山,搖了搖頭,喃喃笑道:“老朽在此生活了近七十年,從未聽說過冰火山這名字。”言畢,指著前面一道山嶺道:“到離離集,打聽一下吧。”

李玄聞言,微微一怔,暗道:“離離集?這名字好熟啊啊呀,難道我迷了路,又走回來了麼?離離集,豈不正是樹嬸和韓前輩常去採買日常用品的那個地方麼!”

拜別了老獵人,他一路暗想:“那天,酒和尚曾經邀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