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悔了,反正我和你大哥不過是普通朋友。”其實她想咱倆連朋友都算不上,要說冤家還差不多。

小丫頭是滿腹狐疑,不過既然她自以為猜錯,那也就不敢再去胡猜,想著大哥說的要低調果然沒錯,我還是太顯山露水了,碰見個天香國色就巴不得收回來做嫂子種思想要不得,戒急用忍。

“若不是你想的這般,那我在你眼裡,能排第幾?”冬日格惴惴地問了句,卻是想套她的話,知道張爍還有哪些個紅顏知己。小葉子卻不直接答她,只是道:“若不是那樣,在我看來,你就只是一禍水。”

“你說誰是禍水?”冬日格不想與孩子置氣,可被人如此評價,心高氣傲的她不可避免的怒了,聲音都有些尖厲。

小葉子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氣什麼,要當禍水可不容易,長得絕美都不夠,姿容冠絕顛倒眾生,悲喜自有妍態,為禍少則十年多則千百年,那才叫禍水這話,是讚美。”

冬日格瞪大了眼睛無語,往後對這孩子再也不敢放鬆輕視。

張爍和朋友們已經從那病房裡出來,大家又寒暄幾句便告辭離去了,只留下小靜還要陪著他一起,張爍便勸她回去,言道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等大家都走了,他又吩咐阿姐帶著小妹回家,有他下指示,小葉子也就聽話,不再執拗地待在這裡,臨走那孩子還道:“大哥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阿姐卻道:“我送她回去,做好飯就來替你,晚上我來看護阿姨吧,都是女人,方便些。”張爍卻道:“阿姐昨晚受累一夜了吧,早點回去休息,這裡有我,不行的話,我會叫護士的,媽媽不也在嗎。”他口中的媽媽自然是指沈阿姨,顧青嵐見他要親自來照顧母親,不想讓別人插手,明白是他想敬一片孝心,也就不再勉強,牽著小妹的手回家了。

待他們都走後,張爍才輕舒口氣,說道:“讓你久等了,進來見一見我母親吧。”日格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刻意地收斂了下神色,想要顯得端莊一點。

看出她那份拘謹來,張爍笑道:“別緊張,母親她是個尋常婦人,不挑剔的,你若是笑笑,便很好了。”她臉上閃過一絲羞澀的紅暈,低頭應了聲哦。

進得病房,便見那病床上躺著一個面色略顯蒼白的中年婦人,頭並不太長,兩鬢已有斑白,那眼圈有些陷進,顯出幾分憔悴與疲累,讓人看了便是心中不忍。

婦人的面相與張爍有幾分肖似,尤其是鼻子和嘴唇,看上去淳樸中正,給人品貌端正的感覺,她淡淡地看了冬日格一眼,只是眉頭微微一動,表情並不因為她那絕麗的容色而有太多變化,只是在好奇這女孩兒難道是樂樂的朋友,怎麼方才不一起進來?

張爍介紹過她的名字後,葉蓉對她道了聲你好,冬日格卻是很讓人意外地身子一福,行了個滿族女子拜見長輩的禮節:“見過阿姨。”

葉蓉愣了一下,輕聲說了幾句張爍聽不懂的話,冬日格顯然比張爍要吃驚得多,快地回應著。葉蓉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又說了句,冬日格詫異地回頭去看張爍,眼中有著幾絲驚喜,接著對葉蓉熱烈地說著。

張爍雖是聽不懂,可也猜到大概,好像他們說的是滿語?只是母親怎麼會說滿語呢?待她們停下來,母親主動解釋道:“你外公是滿族後裔,祖居在吉林,是葉赫瓜爾佳氏,漢姓是葉,所以你身上有滿人血統,大概是八分之一,也可能是四分之一,我奶奶去世得早,她是不是滿人我不是很清楚。”

張爍聞言愣了一下,這個典故他可從未聽母親說起,大概是因為他那時候還小,所以就沒有刻意說起吧。“那你們剛才在聊什麼?”

母親看著那女孩笑了笑,然後嗔了兒子一句:“女人家的私房話,你多問什麼。”她是看著這女孩兒討喜,又是同族,故意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