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的人,就是她念得發瘋的傻小子!

莊孝嘴角噙著絲若有似無的笑,一身筆挺幹練軍裝把他本就偉岸的身軀襯得越發挺拔,俊美無儔的臉在忽明忽暗的光照下宛若神祗。

看著他再次穿上軍裝,夕夏心忽然有一瞬擔憂,可立馬又放鬆下來,她本就不反感他軍人的身份,如果他願意,回部隊也好,她可以接受的。

看著俊美挺拔的男人越來越近的走近她,夕夏竟一時激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滿目愛戀的望著他,僅僅半個月沒見而已,可她感覺卻像相隔了好幾年。她的心,想他想得、似乎都痛了。

“莊孝……”

夕夏低低的喊,然而--

他卻視若無睹的與她擦肩而過,就好像,從不曾相識。

他的眼裡,是傲視一切,一如她最初見到他那般,高傲捐狂,從不把任何人和事物放在眼裡,唯我獨尊的享受著一切特權而無半絲愧疚之心。

“莊孝……”夕夏那一刻,心臟猛地大力收縮,就跟被錐子突然蠻力釘入一般,窒息的疼痛瞬間蔓延至全身、侵襲四肢百骸,令她無法呼吸。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夕夏踉蹌兩步,忽然雙手抱頭,手指穿在髮間,“他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

他的眼裡,怎麼可以沒有她?

夕夏受打擊得太重,臉色在片刻功夫後就已經蒼白如紙,渾身跌入冰窖。一幕幕他的柔情,他傻得可愛的小臉……都是怎麼了,假的嗎?

怎麼會,怎麼可能?

是他介意老太爺吧,對,一定是的,老太爺對他寄予厚望,他對莊老爺子有所忌諱,是的,她能理解的,她可以理解!

他一定是在假裝,在演戲,在假裝他和她並不是那麼深的感情,是為了讓莊老爺子放心的,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夕夏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無助,自言自語的自我說服,自我麻痺。全身似乎落入無盡深淵中,走不出去。

海公子還是心軟了,出來喊了兩聲,“夕夕,雲夕夏!”

夕夏迷茫的瞳孔望向海公子,一臉的煞白,一臉的無助,看得海公子自身罪惡感層層疊加。想要邁動的腳步硬生生的收回來,再喊了聲‘雲夕夏’,然後站著不動了,眼神已經看向別處。

夕夏總算沒有太失去理智,只是好像力氣被抽乾,踉蹌著步子跌跌撞撞的跑進去。

莊孝似乎正和莊老爺子說著要事,神情嚴肅而認真,似乎真沒注意到她的接近,直到她靠近莊孝身邊,他才有所覺察。

莊孝收住話,轉頭看著夕夏,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對老爺子說:

“太爺,您有客人那我就過會兒再來。”

“莊孝……”夕夏那心,完全是被人用拳頭狠狠捏住了,一陣一陣的震痛。顫抖著,心在抖,緊緊捏緊了拳頭,咬緊牙望著莊孝。整個人被濃濃的悲傷罩住,就像黑雲壓頂一樣讓身邊的人壓抑,透不過氣來。

他不認識她!

他真的不認識她!

眼前的莊孝看著夕夏,或許她的悲傷感染了他,他看她的目光由陌生轉為同情。

對,只是單純的同情,其他什麼都沒有。那不久前滿眼的柔情再也不再,對著她痴痴的目光也沒有了。

真的不是他!

他的眼神,是完全陌生,他的眼睛不是他,或者說,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曾經的他的了。是一個完全把她雲夕夏從記憶裡踢出的、全新的莊孝--

他要開始他的生活了,可,她呢,她怎麼辦?

“這位小姐,你、好像認識我?”莊孝禮貌性的問了句。

夕夏點頭,閉上眼,那是在強行關閉即將出閘的淚水,然後又搖頭,“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