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第4/4頁)
章節報錯
何使用火器的跡象,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而這時候,旁邊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往日軍中操練火器時也並不是這般吝惜的,但宋雄一死,我和定北侯一塊清查了火藥庫,這才發現足足少了四分之一的庫存,而且之前新換下來的神銃數目也不對,所以如今也只得封鎖訊息,以天寒下雪為由,暫時停止用實彈。”
偌大的高臺上,只有宣大總督劉韜和楊進周兩個人,就連鎮守宣府總兵官定北侯衛真也不在場。他們一個五十出頭兩鬢斑白卻不怒自威,一個劍眉英目面色肅然,乍一看去竟有一種如出一轍的感覺。此時此刻,楊進周並沒有立時答話,而是思量著自己到宣府這幾天的情形。良久,他才抬起頭問道:“請教劉部堂,塞外韃子眼下情形如何?”
“這時節已經入冬了,他們宰殺了大量牛羊,即便如此也頂多夠個溫飽,而且風雪天攻城不易,所以他們自然都龜縮在避雪避風的去處。”答了這一番話之後,劉韜不禁若有所思地看著楊進周,“這麼說來,楊大人這幾日下來已經有了定論?”
“談不上定論,只是覺得這種人命案要說是韃虜諜探所為,實在是太牽強了。”楊進周見劉韜面色不變,便接著說道,“所以下官不明白,定北侯和劉部堂上奏的聯名摺子中說是韃虜所為,這是為了激起將士警惕自省之心,可為何定北侯在下官面前仍然一口咬定?”
劉韜新來乍到,此任宣大總督尚不滿一年,而鎮守宣府的定北侯衛真也僅僅是比他多上三個月資歷。相形之下,楊進周在隸屬宣府最前沿的興和堡呆了好幾年,此前又是在宣府長大,反而比他們倆更稱得上地頭蛇。見人稱鐵面的劉韜竟是面露猶疑,他便轉頭遠眺著遠處依稀可見的宣府城牆。
“劉部堂,下官如今不是錦衣衛,奉旨前來查問,也只是因為下官熟悉宣府的情形,所以並無意干涉眾多。若是有為難之處,劉部堂不妨密奏皇上,也總好比皇上一再催問的好。”
誠懇地說了這麼一句之後,楊進周拱了拱手,正要從一旁的雲梯下去,卻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劉韜的叫聲。他站住回頭,就只見劉韜用一種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隨即又緩行走了過來,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楊大人今年貴庚幾何?”
“我?”楊進周愣了一愣,隨即方才答道,“過了臘月便該是二十了。”
“年不滿雙十便有如今的成就,果然是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劉韜彷彿是無意義地低頭感慨了一句,很快又抬起頭來,“不瞞楊大人說,此前陽寧侯陪侍晉王殿下前來宣府辦案時,曾經與我提起過一樁婚事。那時候我想為我家性子頑劣的二郎尋一門能管束他的妻室,因而被他言語說動了,只最後這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直到此次見著楊大人,我也存了好奇的心思……不說這些了,剛剛楊大人所提之事,我並不是不能回答。”
見楊進周對自己剛剛所提到的事只是微微一挑眉,彷彿並沒有太多的其他感覺,劉韜就爽快地解釋道:“定北侯此人,謹慎有餘進取不足,所以上任以來都是用之前的舊班底,宋雄這個人也是如此,畢竟他是多年按部就班升上來的,而且沒犯過什麼錯處。而這一回他無緣無故在護衛親軍環繞之中被人摘了腦袋去,他要鎮壓住軍中其他部屬,自然只能這麼說。而且,只怕也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些危言聳聽的話。至於我,密奏昨天剛剛送上,至於內容如何,恕我不能對楊大人明言。”
堂堂總督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楊進周自然不會再追問,再次深深躬身行禮之後,他就敏捷地從高高的雲梯上下了地,前後不過是數息功夫。和留在地上的一應親隨護衛會合之後,他就二話不說徑直上馬往宣府飛馳而去。只當迎面而來的寒風兜頭兜臉沿著衣裳上所有的縫隙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