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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蓑雨笠一漁舟。釣絲終日牽紅蓼,好友同盟只白鷗。
投餌我非關得失,吞鉤魚卻有恩仇。回頭多少中原事,老子掀須一笑休。
“有意思,有意思!”袁世廉連連點頭稱讚,又念第二首:
百年心事總悠悠,壯志當時苦未酬。野老胸中負兵甲,釣翁眼底小王侯。
思量天下無磐石,嘆息神州持缺甌。散發天涯從此去,煙蓑雨笠一漁舟。
“這首詩還要寫得好些。”袁世廉放下詩箋,正正經經地說,“慰庭,不是三哥討好你,你在洹上村寫的詩,比三十年前在項城老家寫的詩好多了。”
“三哥,你這話我喜歡聽。”袁世凱笑著說,厚厚的嘴唇咧開著,益發使兩撇八字鬍顯得濃密粗硬。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用手抹了抹鬍鬚說:“三哥,昨天克文對我說,他有一個江湖朋友能畫煙畫,問我要不要他表演表演。”
“煙畫是什麼?”袁世廉對這些世俗趣事極有興致,忙插話。
“就是用煙來畫畫。我也沒見過,克文把他吹得神乎其神。既然三哥也有興趣,就叫他來表演表演吧!”
“中,中!”袁世廉邊說邊端起了酒杯。
袁世凱吩咐叫二公子帶他的朋友上來。一會兒,袁克文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黑瘦漢子進來了。那漢子背後斜著一個長長的布袋子。
“克文,這就是你說的會畫煙畫的朋友嗎?”袁世凱指著客人問兒子。
“是的。”克文垂手回答。
“叫什麼名字?”袁世凱問客人。
“在下名叫薄祖德。江湖上都叫俺薄煙桿。”
袁世廉聽了心裡發笑:這個綽號取得好,他既會用煙畫畫,又黑黑瘦瘦的,活像一根老煙槍。
“哪裡人?”
“小人世居南陽府,家就在臥龍崗不遠。”
“克文說你會用煙畫畫,你畫個畫給我們看看。”袁世凱不再多問話,向薄煙桿努了努嘴。
“在下獻醜了。”
薄煙桿將背後的布袋子解下來,從裡面取一杆黑溜溜的煙筒。煙筒有兩尺來長,看起來也是普通竹子製成的,只是頂端的鐵煙鍋大得出奇,就像一個吃飯用的小碗。薄煙桿給煙鍋裝滿一鍋黃黃的菸絲,再取出火鐮打火,煙點著了。他猛地一吸,煙鍋裡出現紅紅的火光,屋子裡立時充滿了濃濃的煙香。袁世凱覺得這香氣比他的雪茄味好聞多了。
薄煙桿不停地吸菸,不停地吐氣,但滿嘴的煙卻沒有吐出一點。看看煙鍋裡的火光漸漸地熄了,他丟下煙桿,從克文手裡接過一杯白開水。喝完白開水後,他閉住嘴,雙手在腹部來回揉了幾揉,然後張開嘴,從喉嚨裡吐出一團白白的煙霧。
大家都拿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團白煙。只見這團煙霧在空中飛快地旋轉擴散,一瞬間便化為兩隻淡淡的卻形體周全的仙鶴。這兩隻長頸長腳的仙鶴相對飄舞,儼然一對恩愛的夫妻。袁世凱兄弟不覺看得驚呆了。正在煙鶴漸漸淡化的時候,薄煙桿又從嘴裡吐出一團白煙出來。這團煙比剛才的更濃更大,它在屋裡旋轉幾次後,竟然化出十多隻小仙鶴在空中飄舞。一時間群鶴飛翔,姿態各異,令觀者眼花繚亂。
“中,中!”袁世廉情不自禁地鼓掌喊起來。
正在這時,薄煙桿猛地一吸氣,所有的小仙鶴一齊向他靠攏,爭先恐後地飛進他的喉嚨。整個空間立刻變得清朗如昔,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
“不錯!”袁世凱讚道。“你這種功夫是從哪裡學來的?”
“從小父親教的。”薄煙桿回答。
袁世廉忙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