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紀大了,跑不動。”她說道。

自從謝柔嘉說了她年紀不小了該嫁人了之後,江鈴就常常這樣自我調侃。

謝柔嘉的笑聲從屋內傳來,同時伸過來一隻手,江鈴將衣服遞給她,謝柔嘉三下兩下穿上了走出來。

水英已經擺好了桌子端好了飯,三人圍桌坐在廊下,就這晨光山風吃早飯。

“小姐你今天還要出去嗎?”

吃過飯,看著在院子裡穿上蒲草鞋的謝柔嘉,江鈴忙問道。

這幾日謝柔嘉總是滿山的遊走,將山裡的看山人都尋個遍,說是要找那個偷魚的人。

謝柔嘉哦了一聲,穿好了草鞋。

“還有幾家看山人沒走到,我今日過去看看。”她說道。

江鈴跟著穿上了鞋子,讓水英看家,自己跟著謝柔嘉走了出來。

“那些看山人說並沒有小姐描述的那個人。”她說道,又帶著幾分好奇,“小姐為什麼一定要找他?”

小姐絕對不是因為被偷了幾條魚的緣故。

“也沒什麼。”謝柔嘉說道。

其實對於安哥,她原本是恨的,懷上女兒後她鬆口氣覺得終於能擺脫他了,但當安哥死了後,她又覺得有些難過,覺得其實她和安哥是一樣的,看到安哥的屍體,她甚至想到了自己將來也會這樣。

後來這個猜測果然應驗了。

不過那時候她認為自己害死了姐姐罪大惡極活該如此,也並沒有多麼怨天恨人。

但是自那天見到安哥後,她在屋子裡想了很多事,尤其是想到了姐姐前世今生的意外,那些埋藏的不敢去細看的記憶終於被掀開,也明白了意外不是意外,而嫉恨則一直存在。

沒有錯,卻如此下場,再想,心裡就不甘。

不甘再那樣活一遍,不甘身邊的人再那樣下場,她想要江鈴成親嫁人快快樂樂,而安哥麼。

“我就是想看看他。”謝柔嘉說道。

看看他這個不知道為什麼被選為自己陪葬品的倒黴蛋,當然這輩子他們不會再有那樣的交集了。

“看他是哪裡人。”謝柔嘉接著說道,笑了笑,將嘴裡嚼著的草吹了出去,“僅此而已。”

就當是給蘭兒一個交代吧,讓她知道她爹是什麼人。

雖然世上再也不會有蘭兒了。

謝柔嘉鼻頭酸澀,抬起頭看著天,用力的睜大眼。

眼淚就這樣流了回去。

不哭了,她不會再為了前世的事流眼淚了。

“你這眼淚真是多,像是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似的。”

“流完了才好,以後就不會哭了。”

她的耳邊似乎又響起女孩子們的說笑聲。

流完了,以後就不哭了。

“柔嘉!”

有聲音在前方響起,同時伴著馬蹄聲,邵明清疾馳而來。

謝柔嘉瞪眼看著他。

“還好,沒變成望夫石。”邵銘清打量她笑道。

謝柔嘉呸了聲,抬腳前行。

邵銘清調轉馬頭跟上。

“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幫忙?”他一邊問道。

“不用。”謝柔嘉說道。

“不用那我就不管了。”邵銘清說道。

話音才落,前方有馬蹄急響,有人疾馳而來。

“邵家少爺,邵家少爺。”來人喊道。

這是一個陌生人,但穿的衣服謝柔嘉認得,這是謝家礦上監工。

看到謝柔嘉那人愣了下,畢竟這樣帶著面罩的人看起來很古怪,但再看謝柔嘉穿的粗布麻衣山野村民一般不起眼,便把她當做了守山人的子女。

看山人很多都是對鬱山大巫虔誠痴迷,也容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