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里路了,站在這裡只能看到麥浪一般起伏跌宕的草地,已經望不見野離氏都落的影子。

“等那個臭傢伙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我的‘後顧之憂’就該來了吧?我……我到時候要不要答應了他?”

想起那火熬的、堅挺的,頂在臀兒上的一大砣物什兒,唐焰焰禁不住一陣心猿意馬。就在這時,她忍然覺得後臀處被什麼硬物頂了一下,嚇得不由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啊!”

扭頭一看,卻是湛沫兒用弓觸了她一下,唐焰焰心虛地叫道:“你做甚麼,嚇我一跳。”

湛沫兒一臉無辜地道:“我是告訴你,看到那頭狐狸了啊。”

唐焰焰急忙回頭,左顧古盼:“哪呢,哪呢?”

湛沫兒乾巴巴地道:“被你一聲吼,嚇跑了啊……”,

蘇喀應各部頭人們所請,再次召開盛宴,頭人們想知道李光儼的底絨在哪裡,楊浩又有甚麼應對之策,如今李光儼那頭風大,但是為利所誘,牆頭草們還在努力堅持著最後的鳳骨。

李光儼剛剛趕到野離氏部落時的謙和已完全不見了,蘇喀的“軟弱”和熱情款持,使他誤以為野離氏部落也是貪圖蘆嶺州帶給他們的好處,所以才同楊浩過從甚密,雙方完全是利益的結合。自己趕來之後,蘇喀明顯也是對自己忌憚多一些,這樣,他就有了底氣。

心中有數的李光儼開始盛氣凌人了,原本只是合沙射影的威脅,這一遭乾脆變成了**裸的恐嚇,可是楊浩的反應卻今各部頭人們大失所望,他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那股溫吞勁兒,不但各都頭人們大失所望,就連小野可兒也是滿臉的不屑和鄙夷。

而楊浩似乎完全沒有發覺大家怪異的目光,在李光儼的強硬態度之下,他節節退讓,最後竟小心翼翼地向李光儼討教起來:“李大人,蘆嶺州原本只是一片荒山禿嶺,驟然遷來數萬百姓,想要他們在此安家立業,其艱難可想而知。官家體恤蘆州百姓,所以免了此地十年的賦稅錢糧。下官延請橫山諸部頭人來此,是希望將官家的福澤惠及諸都,邀請各都與我蘆嶺通商往來,亦免除各部的通商賦稅,如此下去,則工商可興,三五七年之後,我蘆嶺州百姓方得以立足,而橫山諸部亦可得其利,李大人以為下官這計策可行麼?”

李光儼大刺刺地道:“楊大人太容乞了,蘆嶺州並不歸我銀州管轄,楊大人身為蘆嶺知府,你要如何管理蘆州百姓,如何施以教諭,李某自然無從置喙。不過“……”

他話風一轉,陰陰笑道:“官家免蘆州十年賦稅,你自免蘆州商人賦稅便是,何以慷官家之慨,惠及諸部頭人?”

楊浩剛要開口,李光儼把手往下一壓,沉聲道:“楊大人,你要知道,橫山諸部與我銀州一向也是有生意往來的。

你蘆嶺州免了通商的稅賦,商人趨利而行,正如牧人逐草而居,必然都與蘆州買賣,那我銀州可要門可羅雀了。”

“李大人,下官“……

李光伊又把手一壓,截斷他道:“我李光儼麾下四萬精兵,坐鎮銀州,櫃回紇、抗契丹、敵吐蕃,方保橫山諸部安居樂業,不受侵害,這是莫大之功。橫州諸部雖不受我銀州統轄,但我銀州與橫山諸部卻不無恩澤。如今你以免稅之利誘橫山諸部與你蘆嶺通商,我銀州就要被拋在一邊了,本官戍守邊疆,這兵餉、衣甲、武器、戰馬,哪一樣不要錢?朝廷可是不會撥付一錢銀子給我。”

楊浩陪笑道:“李氏坐鎮銀州,至少也有百年,根基何等雄厚,橫山諸部,地處貧瘠,其實也都是些苦哈哈,我蘆州更不必說了,現在是一窮二白,一無所有啊,李大人何忍與我蘆州和橫山諸部爭這些蠅頭小利。”

這番話實在毫無底氣,簡直是軟語乞求,小野可兒氣得兩眼噴火,再也按捺不住,忽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調頭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