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蘇喀喝道:“你去都裡?”

小野可兒梗著脖子答道“兒酒喝多了,要去方便方便。”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李光儼冷眼旁觀,又一掃帳中各部頭人各異的表情,喂喂地一笑。

小石頭一直靜靜地坐在父親身邊,用一柄小刀輕輕地切著羊肉,吃的十分斯文,此時的他就是一個孩子,完全看不出一箭射殺日谷德和襲取楊浩營地時那種與他年齡不相稱的城府與心機。

這時眼見楊浩被父親壓迫的節節敗退,已是語出懇求,忽地擱下刀子,擦擦嘴巴,朗聲說道:“楊大人此言差矣,豈不聞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誨。銀州根基雖厚,卻也不能坐吃山空。何況,楊大人只知我銀州百餘年積蓄,卻不知我銀州為御外虜,每日的消耗是何等龐大。”

他小小年紀,在這許多大人面前侃侃而談,卻是毫無怯意,李光儼對兒子似是十分寵愛,對他這番見解也是頗為自得,他微笑著喝了口酒,並不阻攔。小石頭昂然又道:“橫山諸都,皆在我銀州庇護之下,我父守的是銀州,惠及的卻不止是一座銀州”

“繼遷,大人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李光儼笑吟吟句,轉向楊浩道:“小兒生性粗野,不知禮節,本官忙於公事,對他一向疏於管教,倒讓楊大人見笑了。”

“繼遷?李繼遷?這名兒……有點耳熟…………”楊浩心中一動,仔細地看了看小石頭,只知道這個名字自己一定是聽說過的,卻想不起他後來有什麼事蹟。他一面思索著,一面微笑答道:“李大人過謙了,令公子年紀雖小,卻是文武雙全,一番話擲地有聲,真是虎父虎子啊。繼遷公子,不知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呢?”

小石頭傲然道:“此事早有成例,楊大人何需問我?”

楊浩訝然道:“有何成例,本官怎麼一無所知?”

小石頭冷笑著一指蘇喀,大聲道:“你問蘇喀頭人便知,草原諸部是如何做的,橫山諸部難道不能起而效之?”

這番話可就有些莽撞了,李光儼臉色一變,欲持阻止卻已來不及了。兩旁坐著的各部頭人聽了這話立即騷動起來。他們原本處於三方勢力中間,不從屬於任何一方,過的逍遙自在。如果真如李繼遷這般說辭,那他們不是像草原各部一般,變相地被納入李氏管轄之下?

革原各都落將貨物廉價售與李氏,李氏再轉運中原高階售與漢人,這正是夏州盤剝草原各部的手段,党項七氏動輒造反,原因就在於此,莫非李家如今胃口大開,想把橫山諸羌也納入他們的統治之下?

眾頭人有此擔心並不奇怪,小石頭看著像個十多歲的少年,實際年齡卻更小,眾頭人很難相信一個小孩子會有這樣的野心和見識,自然而然地便把這番話算到了李光儼的頭上,以為李光儼這是把自己不方便說的話授意兒子說出來。

以前夏州與麟州、府州動武時,麟州、府州是用好處賄買橫山諸部站在自己一邊,而夏州賄之以利的時候少,大多數時候都是用兵威恫嚇,強迫橫山諸部與自己合作。李氏作風一向跋扈,他們有此野心自然不足為奇。

眼見各部頭人交頭接耳,群情洶洶,有些激憤起來,李光儼連忙打個哈哈,說道:“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一番胡言亂語,諸位頭人不必放在心上,銀州與橫山諸部是朋友,卻不是從屬的關係,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改變,我李光儼豈會與諸部頭人爭利?”

楊浩微笑道:“那下官可就有些聽不幢了。大人既然不想從中分一杯羹,我蘆嶺以免稅之惠與諸部通商,李大人卻又不允,那依大人之高(原文同)見,該如何是好呢?下官愚鈍,還請李大人指教。”

柯特部頭人徹裡吉此時也出言幫腔,問道:“不錯,李大人既不想與我橫山諸部落爭利,又擔心各部落與蘆州通商,會使銀州的坊市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