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寺裡又吃了多年的苦,不能讓她回家再吃苦,院子裡的人,也不能削減。他和宋淮都出門,不能丟臉,人手不能減,算來算去,能減得就是姨娘和庶女們。

被禁足的宋箬湖並不知道家裡發生這些變化,當看到婢女送來的例菜,只有兩菜一湯,勃然大怒,伸手將飯菜打翻在地,厲聲道:“你去把周顯家的叫來見我,我倒是要來問問,是不是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連我這個大姑娘吃的例菜都不按數送上來了?”

宋箬湖在宋綏和紀芸面還收斂一點脾氣,在院子裡,脾氣素來暴躁,嚇得婢女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就把周顯家的給叫了來。

“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宋箬湖指著地上的飯菜,厲聲問道。

周顯家的臉帶著笑意道:“大姑娘請息怒,聽奴婢慢慢解釋。大姑娘久未出門,不知道這府上的規矩已改了,從今往後少爺和姑娘們的例菜就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

“這規矩是誰改的?”宋箬湖冷冷地問道。

“規矩是老爺改的。”

“父親素來不管後宅,他怎麼會改規矩。”宋箬湖目光兇狠地瞪著周顯家的,“是太太讓你剋扣我的伙食的對不對?”

周顯家的面無表情地道:“太太說,她只是個內宅的無知婦人,不是廟裡的觀音菩薩,做不到眾生平等,待人有親疏之別,有負老太所託,這家還是交給公正賢明的老爺來管的好,那麼定會讓人人歡喜,事事滿意了。”

宋箬湖目露疑惑,“你是說太太不管家理事了?”

“老爺今天沐休在家,現正在內書房裡整理賬冊,大姑娘若是不信這規矩是老爺改的,就去書房問老爺好了。”

“好,我這就去問父親,你要是敢撒謊騙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宋箬湖叫婢女們伺候她梳洗換衣。

周顯家的使了個眼色給頂了竹杏名額過來伺候宋箬湖的婢女春燕,春燕會意,故意拿出嶄新的嫣紅繡淺青折枝玉蘭的緞面出風毛對襟褙子和水紅長裙給宋箬湖換上。

“大姑娘去見老爺,可得打扮好,讓老爺看了歡喜,說不定就不用天天拘在房裡抄那些東西了。”春燕一邊幫宋箬湖挽髻,一邊笑道。

宋箬湖笑,只要她哄得父親高興,就可以不用禁足了,看著包著布帶的雙手,冷哼一聲。

春燕幫她往髻上戴上金鳳步搖、赤金鑲珠花簪,纏絲鑲珠金簪,點翠鎦金耳墜,左手上戴一對活釦的鑲珠金手鐲,右手戴著一對活釦的赤金手鐲。

春燕陪宋箬湖去書房見宋綏,周顯家的去了紀芸的房裡,“太太,大姑娘去見老爺了。”

紀芸夾了一筷子沒什麼刺的魚肉放在宋箬溪,笑道:“做得好,你去告訴大管家,辛苦大家了,下個月我給大家發雙份月錢。”

“謝謝太太。”周顯家的屈膝行禮,退了出去道。

“娘,你打算什麼時候病好?”宋箬溪問道。

“等你三舅舅把銀子寄來,我就病好了。”紀芸笑道。

宋箬溪愕然,“娘,你真寫信去要銀子了?”

“不是要銀子,那銀子本來就是每年做生意的一部分利銀,溪兒,你猜猜那筆銀子有多少?”

宋箬溪以宋綏的俸祿當依據,猜道:“十萬兩銀子?”

紀芸湊到她耳邊,輕笑道:“每年五十萬兩銀子,你三舅舅寄十五萬兩來給我,其餘的就存在大祥銀號裡,等你出嫁時,娘定會為你備下十里紅妝。”

宋箬溪瞪大了雙眼,“三舅舅做得是什麼生意?能賺這麼多銀子?”

“海里有什麼?”紀芸問道。

宋箬溪眸中一亮,“鹽!”

紀芸失笑,“我的兒,這鹽的生意也能隨便做的嗎?再好好想想。”

宋箬溪臉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