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這是要握手的意思。握就握唄,又不會扯斷我的手。

回到崗位上,思緒很亂,連回復情的動力都喪失了。精神是什麼時候虛脫了的?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難以去想。回想張月鹿剛才說的話,我再次開啟策劃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怎麼回事,正如張月鹿所言,它越來越像一篇學術論文!

或者出發點根本就是學術,而不是娛樂意味的遊戲。我神經不那麼活躍了,水火雙星挾持著充滿幻想的海王光輝默默退隱,取而代之的是土星王座。

為了舒緩壓力,我還是回覆了情:“X﹏X”發了一個情能懂的表情。

根本就在講學術。

還講個漏洞百出的學術。

張月鹿就是這個意思。

我癱坐在椅子上,什麼也做不了。峰哥收拾好了座位上的東西,伸出手來欲跟我握手,我無力地伸出右手,他一見不對,換出左手跟我握緊,甩了幾下:“多謝關照。”

他什麼個意思?坐在他旁邊感覺自己都變笨了。只見他站起衝旁邊一位穿旗袍的妖精點了下頭,隨即抱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峰哥……別走啊峰哥!”我顯然是在心裡呼喚,才明白他的沉默和無趣,如今是多麼的可貴。

張月鹿一來,我的視線盯著她旗袍的下緣邊角,擺出一抹苦笑。

她注意到我的盯視,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經典的轉移注意力治療方法。“良?”嗯,就讓我繼續看下去,把我當色魔?無所謂。

“哎。”她輕輕一嘆。

“哎。”我也輕輕一嘆。端正了姿勢,恢復了狀態。

如果她不那麼好事瞥向這邊來的話,我還是可以跟情順利聊天的。而預感上,是機會不多了。

下班我在路上小店買了小瓶啤酒,一路喝著回去。我沒有去看情後來的回覆,我該把心情裝修得陽光一些來面對情,兩個人能牽扯出很多故事,故事中難免有種種情緒影響著彼此的感情,拔出那些苦悶、難受的,就跟種無公害的作物一樣。我是綠客,自然懂得綠客該懂的道理。

我選擇在路邊喝個夠,看著夕陽給天邊帶來的傷口,一晃一瓶空。

沒醉,也醉不了——就一瓶醉毛線。我的靈魂卻一飄一蕩地,回到宿屋去。我是綠客,情已經知道,可她這次發好幾條資訊,雖然都是關心我的,然而箇中透露出她對我不帶手機的不滿。

“好啦好啦,沒事,工作有點麻煩,發發小情緒,沒什麼大不了╮(╯▽╰)╭放心,我們不會失聯的啦,每天總能上來聊上好一會兒的,不是麼?沒聊天的時候我都在加油,你也是喲^…^”

我盡力了。把陽光的一面帶給她,哪怕最後一點夕陽餘暉。然後我開啟那幾份發黴的策劃案,細細斟酌。資訊在不斷閃爍,我一把將網線拔出去,可思緒慣性地被集中在右下角的注意力擾亂無遺。

完了,沒救了。

我重新接上網線,幾乎看得見春天裡每顆青草和每朵小花茁壯萌發的樣子。我發了一個燦爛的顏文字笑臉,又發了幾個字:“我有事走開下……”趁她沒來得及回覆的時候,拔出網線。

作者有話要說:

☆、張月鹿是誰

思路終於漸漸變清晰了,有頭緒把方案改裝,那是去掉嚴謹的學術術語,變成適合美工和程式需求的格式。這都怪我……都怪我那三年學得太多,慫恿咱們交錢報本科的教授們不停地說不停地說“大專生多靈活”,可我偏偏死板那麼多。

改了一遍不知不覺到了凌晨,我知道錯過了什麼,馬上接上網線。

情倒沒說什麼,最後連晚安都沒發。我暗忖不對勁,現在零點一刻,我給她發了“晚安”二字,認真刷了一遍牙,沒吃點晚飯就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