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派人前來,詢問新民會副會長死亡案的進展。”

武田太郎陰沉著臉繞過辦公桌坐下,抬眼看著輕寒。

“無覓,中國人的心思我猜不透,該如何給他們一個交代。”

輕寒聳聳肩:“王處長不僅是特高課的主要負責人,還是剿滅反日分子的主要負責人,又是此次新民會副會長死亡案的主要負責人。無論是南京維新政府,還是北平臨時政府需要的交代,於情於理都應該是王處長。”

武田太郎陰沉沉盯著耿輕寒,半晌,移開目光,冷冷的對雲子說:“無覓所言極是。”

“是。”

雲子轉身出去,武田太郎又詢問了第三批漢語學習班的情況,第三季度物資儲備情況。

輕寒一一做了詳細彙報。

武田太郎聽著輕寒胸有成竹,侃侃而談。神色複雜,心思百轉千回。

耿輕寒,多年的實踐證明,耿輕寒絕對是能力卓越,無可替代的人才。帝國需要耿輕寒這樣的中國人,聖戰也不能缺少耿輕寒這樣的中國人。

耿輕寒啊耿輕寒,你到底是親如兄弟的朋友,還是手中握刀的敵人?

自四月份臺兒莊一戰,帝國的軍隊所向披靡,如今已經完全從低迷中走出,士氣高漲。軍部密電,北平作為華北地區的核心,目前重中之重就是為帝國的聖戰提供大量的物資。

耿輕寒的忠誠與否必須馬上確定,帝國等不起,聖戰等不起,武田太郎等不起。

輕寒想不到,短短瞬間,武田太郎心思百轉千回,已經想了這麼多。

輕寒掃一眼山下,斟酌著說:“太郎,我想去看看弟弟。”

武田太郎心思一轉,故作為難道:“以無覓的聰明應該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輕寒無奈的坐下,輕嘆一聲:“父親的身體太郎也知道,如今愈發的孱弱,昨天不散在家中被帶走,動靜鬧得不小,父親知道後當時就暈了過去。昨晚,耳提面命一番,務必讓某想盡一切辦法,救不散於水火。太郎,以太郎的智慧也看的清楚,看的透徹,這完全是有心人故意栽贓陷害,目的也很明確。太郎,不散是我耿輕寒的親弟弟,多年來一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為帝國服務。如此拙劣的手法,但效果卻事半功倍。”

輕寒似是不耐這炎熱的天氣,煩躁的解開襯衣紐扣,往下拽拽襯衣。

武田太郎目光一緊,輕寒胸口那道猙獰的疤痕,提醒著武田太郎,曾經的耿輕寒差點就死在反日分子的槍口之下。武田太郎突然有了些許的愧疚,也許自己真的謹慎過頭了,按著中國人的說法那就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不,驕傲的武田家族完全可以掌控一切,武田太郎絕不容許這種可笑的過份的謹慎出現在自己身上。

武田太郎臉色緩和,語氣真誠了許多。

“無覓,你我之間的友誼是堅不可摧的,這些跳樑小醜般的挑撥離間不足掛齒,去看看弟弟吧。”

輕寒感激道:“太郎,謝謝!一切盡在不言中,無覓會盡快籌集軍部所需要物資,按時發往目的地。”

“去吧,雲子知道怎麼做。”

半小時後,輕寒進了特高課紅樓的地下室。

耿不散倒是沒受刑,王處長再怎麼想動手,也知道這耿不散是不能動的,明顯的套,是個有腦子的就能看出來,抓耿不散,無非是日本人想拿捏耿輕寒而已。

經過一天一夜,耿不散早已沒了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形象。

耿不散想了一宿也沒想明白出了啥事,咋就把自個兒給折騰進號子了。

這一天一宿的也沒個人瞧自個兒一眼,是沒受罪,可這裡它也不是喝茶聽戲的地兒呀。

耿不散坐在草堆裡,使勁拽著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