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原先的自信十足變成了震驚,風尚揚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的好友問。

“我要今天那個走壓軸秀的女人。”房雲華正經八百地重複道,堅定的語氣似乎沒有轉圜的空間。

原本的興奮像是被人霎時澆了一盆冷水似的,風尚揚近乎裒求地說:“你換一個條件行不行?”

“不行!”

“為什麼是她?”風尚揚忍不住地呻吟,甚至頭皮發麻起來。

“你自己考慮看看,反正我要她。”

房雲華的意志不容撼動,他宣告完後便不留餘地地轉身走人。

燦亮的陽光溫暖地照拂在街道上,以及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身上,當然它也不會遺忘正坐在露天咖啡座,享受著難得清閒的雨晴。

微眯起眼,雨晴仰頭迎向那抹冬陽,任那股舒服的感覺在她的身軀內流竄,她忍不住低低逸出一聲喟嘆。

“啊!真是舒服,但如果現在能讓我在家裡睡大覺的話,那就更舒服了。”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嘴裡喃喃地叨唸著,她這名滿國際的頂尖模特兒,腦海中顯然完全沒有“形象”這兩個字的存在。

她承認,若是除去了臺上耀眼的光芒,她的性格貧乏到只剩下一個字,那個字就是“懶”。

懶得打理自己的長髮,懶得打理自己的穿著,懈得在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當然更懶得出門。

這樣一個萬般皆懶的女人,為什麼會肯在今天出門呢?

還不是因為她那個偉大的經紀人兼設計大師,威脅她得在今天的這個時候到這裡,給一個號稱發藝大師的人瞧上一瞧。

平常若是風尚揚這麼提出要求,她通常是懶得理他的,可是他這次竟惡劣地威脅她,如果不準時到的話,就要幫她接下—“脫拉庫”的工作累死她。

於是兩相權衡之下,她還是決定小小地犧牲一下今天的睡眠,免得被風尚揚給整死。

雨晴昏昏欲睡地看看自己的腕錶,眼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頭不由自主地微偏,迎著那暖洋洋的陽光,一雙水漾的大眼已然在下一秒時消失在眼皮之後。

“小姐,請問……”

帶著一種驚為天人的驚豔,狄西雙手摩搓著,輕聲呼喚這個顯然已經在暖暖冬陽下呼呼大睡的女人。

可惜的是,他的體貼和溫柔壓根就撼動不了這個不知睡到第幾殿去的女人。

在努力呼喚了三分鐘無效之後,狄西俊逸的臉龐亦開始略顯不耐。

終於他伸手搖了搖雨晴的肩,沒效!

加大力道地再搖了搖,依然沒效!

惟一的一點紳士風度被消耗殆盡,狄西索性將兩隻手圈成了喇叭狀,在雨晴的耳際吼道:“西門小姐,西——門——雨——晴!”

“幹嘛!”沒有半絲被驚嚇的模樣,終於被人從睡夢中喚醒的雨晴,懶洋洋地睜開了眼,帶著些被打擾的不悅,慢條斯理地問:“你是誰?難道你不知道打擾人家的睡眠,是一件很缺德的事嗎?”

雨晴嬌媚的聲調再加上法語特有的呢噥腔調,立刻產生了一種蝕人心骨的悅耳感覺。

“缺德?”狄西反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不認同充分地表露。“我缺德?”

“沒錯,你到底有什麼事?幹嘛打擾我的睡眠?”

“我……”狄西原本的理直氣壯,在看到雨晴的兩道柳眉微微攏起之後,口氣忍不住地放軟了起來,“我是代表房先生來的,你應該是在等他吧?”

“房先生?誰啊?”她顯然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但見自己寫在桌上的大紙牌,終於想起了房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就是那個害她必須犧牲大半天的休假,不能在這冬陽暖暖的日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