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太過簡單,本公子簡直連查都不屑於查!”

四周沒人搭理他,只有那萬年跟班捧場王的文金雲立馬隨聲附和:“公子才到現場一盞茶時間便看出此案原委,果真是聰明絕頂,才智過人,猶如諸葛孔明在世,又似……”

“哎呀,拍馬屁也等人說完了再拍行不行?”金枝聽得耳朵發疼,眼皮一抬翻了個白眼。

對方癟癟嘴,神情嫌棄地看向別處。

眼見奚畫關何二人皆往自己身上瞅,婁方亮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道:

“由那仵作所言,白鶴是死於鶴頂紅之毒,而這毒又在他食用的這道菜裡,由此可見,下毒之人便有兩種。其一,是住在這客棧裡頭的客人,趁著他不留神或是出門之際往菜中下了毒;這其二麼,就必然是那做菜的廚子了。”

他言語一頓,接著說:“不過據本公子方才走動打聽所知,菜是小二送到他房中的,在發現白鶴中毒身亡期間,無人進出過他的房間,他也從未出過門,如此客棧裡的其他客人便可排除嫌疑。”

文金雲忙恍然大悟:“公子的意思,那兇手是客棧裡的廚子?”

婁方亮向他投去個讚賞的神色:“正是。”

“公子英明!小可著實佩服得五體投……”

話音未落,奚畫就在旁涼涼道:“可我進來時聽小二哥說,廚子也中毒了,現下還在床上躺著呢,昏迷不醒。有人敢下毒毒自己的麼?”

“……”婁方亮表情一滯,隔了半天才道,“那、那也說不準啊,他這就叫做苦肉計,以為如此官府就懷疑不到他身上去。”

關何淡淡看他:“鶴頂紅乃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沾上一點必死無疑,他活著都是僥倖了,能不能捱過今天還是個問題。真要用苦肉計,這計謀也未必太冒險了。”

“這……”

婁方亮一時語塞,為了打破僵局,他急忙道:“我明白了!定是端菜上來的小二!”

這會兒連金枝都忍不住鄙夷:“婁大少爺,您動動腦子好不好?廚子都中毒了,說明毒是在試菜之前下的,小二是菜炒好才端走的,怎麼下毒啊。真是……”

“甭理他。”奚畫擺擺手,拉著關何下樓,“走,我們去問問別人。”

走到前廳,回頭見著婁方亮還立在屋裡,並沒跟著過來,她這才湊到關何耳邊小聲道:

“我告訴你,那天我見著他和白鶴在酒樓後院吵得很厲害。”

“他?”關何微一頷首,“在吵什麼?”

“大約是想讓白鶴替他作假,可是人家不幹,白鶴似乎欠了他不少銀子。你說……他會不會是為了贏比賽,把白鶴給……”

說著用手在脖頸下虛劃了一刀。

“動機是有……”關何想了想,又搖頭,“可他午時不到就在較場口坐著了,此間要是來客棧,定然會有人發覺。”

“也許是叫手下人乾的呢?”奚畫悄悄望了一眼那邊的文金雲。

“嗯,這倒有可能。”

毒在菜裡,這一點是跑不了了,無論如何,下毒的地方必然是在廚房。

廚子試了菜,因為分量不如白鶴多,暫且只是昏迷,也就是說可能是肉裡菜裡被人投了毒?到底是哪一樣呢……

兩人正進門,抬眼便看到尚遠站在灶臺前翻撿著鍋碗瓢盆,身後還跟了個捕快。

約莫是聽到聲音,他驀地回過頭,看到奚畫,兩眼瞬間彎起來,然後又看到關何,驟然沒了表情。

“……”

“有寒啊。”明顯感覺到氣息不對勁,生怕他兩人又吵架,奚畫忙上前擋住視線,只笑吟吟問他,“你也在幫忙查案?”

“我就隨便看看,想著也許可以在碗筷中找到什麼線索。”尚遠言罷,沉默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