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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找出了發訊地點:德國波昂,議員麥西?莫肯的私人宅邸——
果真非去德不可了,冷言衡量要不要上奏給日知道一下狀況?
正開啟通訊網路時,倏地他卻停下手——
現在與“銀河”連訊可能不安全,對方已經盯上他了,他透過衛星傳輸的資訊一定會被截下。
雖然他有獨門的傳訊方式可以繞死角而行,但難保不被識破。他不能冒著將“銀河”內部曝光的危險哪!
非常時刻總會留意到非常問題。當從前“冷言。這個名字被視作平凡人時,冥王就沒有這層顧慮。從冥王推得冷言,難;從冷言推得冥王,似乎容易得多。
冷言關上電腦,轉而填寫假條。
他不能讓玩月知道這件事,他決定今晚就走。
玩月……憶及她,他又盈滿眷戀。
他註定與她是不同空間的人。她可以只看光明面,他卻得負起掃除、整合黑暗面的任務;她可以繼續相信“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的公正,他卻寧願認同黑道方式的解決——這世界已沒有正義可言了,他突然地感到有些抑鬱。
他不能對她來個“族群融合”地衛星相會,那會使她暴露在高危險之下,這亦非他所樂見。
東方玩月,天為何教我認識你?
冷言趨車直抵莫肯華宅的山腳下,開始巡邏附近的地勢。
格滿高大林木的山坡地,顯示水土保持做得不錯,除此之外,也有防護的功能,出入丘頂的路徑只有一條。
看來壞事做盡的人,對自身的安全要求總比尋常人高
出幾十倍。
冷言靠近小徑的起點,雕花鐵門即應聲而開,很精良的電腦中控鎖。
他不急不徐地漫步在鋪有大理石踏磚的百公尺小路,一面探看四周的環境。
每隔五步之遙便有一部高架葉間的紅外線攝影機,會隨勢力物體的移動而調整方向,追蹤到底。莫肯可真是怕死到家了!冷言暗嘲。
可以想見,一大片栽種不易的樹林肯定也有裝設攝影機。
時值午夜時分,攝影機的黑色外殼閃亮著電源指示燈,刺目的紅。
走至主屋外的花園,早有兩排西裝革履的保全人員伺立主屋的兩側,各個視窗下也都派駐有持步槍的警衛,防護網嚴密的連蚊子也不好出入。
“莫肯先生恭候良久了。”當冷言踩上主屋的石階,一名狀似保鏢的人物替他開了門。
恭候良久?多像“請君入甕” 啊!
“謝謝。” 冷言冷漠地打量這人一眼,看似愚蠢,但實際上,這樣的人往往最可怕。
一進門,還得走過沉晦的長廊才能到達內廳。牆上雖高懸數盞壁燈,但灑落的昏黃仍不足以照明,反更添一抹詭異。
“請進_” 緊掩的門扉後,盪出一箇中年男聲,陰陰悶悶的氣質順勢傾出。
奸詐狡獪,冷言皺了皺剛毅的眉鋒,這世上就是有這等集天下罪惡於一身的人。
“咿呀”一聲,他推啟這扇進得去,卻不知能否出來的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室豪華氣派的裝潢,名畫、骨董、波斯地毯,奢靡的程度令他不齒——他自己家裡一向很少擺類似的飾物,又不是開博物館。
再映入眼簾的,是正會慶沙發中央的精瘦男人,豺狼似的眼神沒一刻移開冷言身上,像在算計著什麼。
“看夠了沒有?” 他丟擲一句饒富爆炸力的不滿,引來屋內其餘不明人士的劍拔弩張。
“失禮。”莫肯於笑兩聲充作陪罪,“請坐。”
冷言大方地就座,一手閒適地搭上扶手。“教授呢?”語淡得像高峰上稀薄的空氣,冷得像南極的冬季。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