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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孫龍不該調虞進吏部,趙南星更不該安排虞進嵇勳司,去主持官員功績的考核。
劉的奏疏送到了內閣,王錫爵當即批了六個字:“吏部專權結黨” ,並命人速送乾清宮。皇上一向信任王錫爵,視之為肱股大臣,在閱過了劉的奏疏和王的“票擬”後,便在上面批道:“吏部專權結黨,令堂上官回話。”堂上官即吏部尚書孫龍。孫接旨後,瞭解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又和趙南星顧憲成商議了一番,決定上疏抗爭,向皇上說明事實真相。孫委託顧憲成代筆上奏,顧在疏中寫道:臣受事以來,矢志奉公可謂盡職,稱說“專權” ,與事實不符;至於吏部結黨一說,更是莫須有。漢唐宋傾覆之源,皆出於結黨,臣實耳不忍聞,豈可做那重蹈覆轍之事?……
皇上讀了吏部的“回話” ,十分不滿,抓起筆又批道:“這本通不認罪,明是吏部專權 ?堂上官罰俸祿,該司郎中(指趙南星)降三級調外。”
聖旨一出,舉朝驚詫。在眾人心目中,本次京察秉公淘汰,罷免貪鄙邪佞之臣,人心大快 ,可以在二百年計典史上大書一筆,誰也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於是,吏部孫尚書、左都御史李世達、通政使魏允貞等數十名朝臣,紛紛上疏抗爭,為趙南星鳴不平,皇上皆置之不理,相反把上疏者半數降職。
在眾多部卿的上疏中,夾著一位小官的奏摺。這個小官名叫高攀龍,年僅三十二歲,他是萬厲十七年進士,現任“行人”一職。“行人”是八品小官,主管傳旨、冊封等事。別看高攀龍官微人輕,卻是一個有骨氣有作為的人,以後則繼顧憲成成為了東林書院的掌門人。他是無錫人,七年前曾在本縣學宮,聽過涇陽先生(顧憲成)的講學,一時間豁然開朗,他感慨說:我早有志於學,今日才開始入門。當天他在日記上工工整整寫下“終身師事顧先生”七個大字。後高攀龍參加會試,房考官是趙南星,高十分仰慕趙的道德文章,並又萌生了拜趙為師的念頭,今見執法如山的趙大人無罪遭貶,他憤悶不已,便也上疏抗爭。他在疏中寫道近日朝堂上,善類斥退一空,大臣如吏部尚書孫龍、左都御史李世達,小臣如趙南星顧允成,致使正人失望邪人心喜,這是何世道人心 ?在疏的末尾,他把矛頭指向了王錫爵,指出本次京察,首輔為除異己以洩私憤!……
皇上聽司禮監太監讀完了高的奏疏,心說一個芝麻粒兒大的官,也敢說東道西,跑來斥責朕與首輔,一怒之下,把高攀龍貶到廣東揭陽縣做一名典史去了。
高攀龍被貶,朝中無人再疏論此事,考功司主事顧憲成心想,趙南星降調一批平庸官吏,如趙志逖及王錫爵的親信,都曾和自己商量過,如今必須自己親自出面力爭,捨得一身剮,或許能救下南星。晚間,平日不常喝酒的顧憲成,滿滿飲了一大杯“竹葉青” ,隨即鋪好了紙,便奮筆疾書起來。他在上疏中先回顧了“保虞、楊二人,確實出於憐才” ,接著讚許了趙南星忠心奉公,請求恢復趙的官職;之後,他以痛不欲生的口氣寫道:今南星獲罪,臣怎能獨免?與其去南星,不如去臣!最後他滿含悲憤地喊出“如果皇上始終認為吏部專權結黨,請把我一同罷官好了!”
皇上讀了顧的奏疏,十分惱怒,他最恨大臣們喋喋不休,為懲前毖後,他又下了一道聖旨,把趙南星削職為民。
趙南星離京時,顧憲成魏允貞高攀龍前來送行。三人中魏允貞與趙南星最為默契,魏曉得高攀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