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垂下的長帶相同,她美得出塵,卻也冷得如冰。

“在下姓李單名一個逸字,還沒請教姑娘……”

“你無須多問。”

蕭芍芊不理會他的話,說罷便起身離開,獨留李逸一人靜躺在床上思量。

他出身名將之家,卻更鐘情醫藥,此次遊歷江南,本要探尋江北未產之草木,未料在江陵一帶見到許多百姓因上山野獵而中毒,卻求醫無門,痛苦不堪,便著手查閱藥草古籍,追蹤到凌閣山的耽嫣花,不過此花難覓,書上記載不全,他沒料到取花時竟還會有要命的香氣,現在他空有一身武藝,卻也只能在床上動彈不得,連運氣都不行。

此時長安城的李府,開國大將李敬德正翻閱著地圖。

“叩叩。”門外有人敲門,是李敬德的長子李威。

“進來。”

李威身形魁梧,進了房後就將門關上,命人在門外守著。

“爹,洛陽鄭國已投降,河南多郡也已歸附唐朝,我軍擄獲許多戰利品。”

“將戰利品發放給有功將士。”李敬德說罷便再度埋首桌上的地圖。

李威見狀便說道:“爹是在思考如何對付北方突厥和南方蕭銑嗎?”

李敬德點點頭。“突厥現在趁我中原分裂、無人統領之時,屢犯邊疆,我派你三弟馭兒長期戍守,隨時回報軍情。現下首要之事是弭平南方蕭銑勢力,中原統一後,才有能力與突厥對抗。”

“爹也別太煩憂,我們的軍隊紀律嚴明,我和三弟均定期帶兵操演,我想統一中原指日可待。”

李敬德聽到此話,卻幽幽地說道:“李家上下都精通兵法,相信必能助大唐建國,就是逸兒……唉!”

“爹為何嘆氣?”

“逸兒幼時研讀兵書,頗有自己的見解,長大後我親授李家劍法,他亦學有所成。本以為他會和你及馭兒一般,成為領兵大將,怎知他竟開始獨來獨往,不願理會戰事。”

“二弟專精於醫藥,也未必是壞事,爹不必太過擔憂。”李威對李敬德說著。“想我李家雖屢立戰功,但征戰不免會有死傷,二弟鑽研草藥可以救人,也算是好事一件。”

“話雖如此,但爹仍為他可惜。”李敬德搖搖頭。“他本可以成為一位優秀的將領,但長大後不管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李威倒是一笑。“爹,別說您了,他何時聽過身邊什麼人說的話?在乎過什麼人的眼光?既然沒人可以左右他,他又如此醉心於醫藥,就由他吧!”

“他到江南多久了?”

“三、五十日了。”

“都沒訊息?”

“二弟的性子您也瞭解,他喜歡雲遊四方,不願受世俗禮教拘束,現下他可能又在哪座深山裡採藥了,沒法捎信回來。”

“好吧!就由他去吧!”

李敬德繼續與李威商議該如何領軍往江南梁國挺進,對於李逸的行蹤也就不再多問。

李逸自幼便與李威、李馭兄弟不同,雖一樣從小修習武藝,劍法超群,但更著迷於醫藥,任李家軍戰功彪炳,他卻獨愛鑽研草藥古籍。

世局分合無常,旁人爭奪江山,他卻冷眼看待。相較廝殺爭鬥、戰鼓喧天,他卻更想遍尋奇藥,戰場人人可上,藥草並非人人會嘗,既然自己有此天賦,李逸更看淡紅塵俗事,反而練就一身精湛的醫術。

但李敬德怎麼也沒料到,此時的李逸身中劇毒,而救他之人,竟然就是蕭銑的女兒——蕭芍芊。

凌閣山內,山高雲深,李逸撐起無力的身軀,倚在窗邊。

青綠色的竹製窗格精巧雅緻,花絮隨風飛舞,好一幕山中景緻,不過他的視線卻落在窗的那一邊,看著正在煎藥的姑娘。

她依舊一身綠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