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再難向上。

“呵,這年頭,居然有鄉土之鱉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當真是罕見至極。”

七十五步之上卻是一位身著金絲錦衣的玉面公子,他手中捏著柄扇子,苦苦忍受天命路的同時還不忘開口嘲諷兩句。

“可別被他超過了就有意思了,我們今日的賭約是這天命路上誰走最遠,誰就能得對方的一樣東西。你手中的白玉青雲扇一定要替我保管好了。”

白令雲淡淡道。

“你還是先追上來再說吧,不然某人的雪玉燕子佩就要改名換姓了。”

金歸邊也不甘示弱,他已是勝券在握,這白令雲雖然年紀輕輕,但終是比自己差了半籌。今後再次遇見,那今日的經歷就能成為嘲諷她的神兵利器。

二人還在互放垃圾話,許輕舟卻是看也不看他二人,直接走了過去。路過他二人的速度很快,卻又好像將這片空間凝固了片刻。

“怎麼可能!”

看著正在挪上七十六步的許輕舟,他們二人呆滯了一會,才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裡喊出了這一句。

可那人沒有回過頭來謙遜幾句,也沒有半點輕視他二人的意圖,因為兩人完全不在他的目光中。那人只在七十六步之上停留片刻,便又踏上了七十七步。

“土鱉!你是在挑釁我嗎?”

金歸邊怒氣漸生,自己堂堂金家三少爺,竟是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山窩裡爬出來的無名小卒給無視且超過了。恥辱,簡直是奇恥大辱!甚至讓他多了一點前進的動力。

“快到八十步了,快了!”

許輕舟心裡想著,剛要抬腿邁上八十步的臺階,就聽到身後傳來金歸邊的聲音。

“這位仁兄,在下是至聖郡金家的三子金歸邊,不知兄臺從何處而來,家住何方?”

“此世紅塵我無根,便如青萍隨波流。家住煙雨飄來處,卻非夢中白玉樓。”

許輕舟用打油詩淡淡回了一句。

“那不知可否就此下山休息一番,我等想與兄臺好好熟絡熟絡。”

請客斬首,收下當狗。

“呵呵,不用客氣,在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上去,就此別過。”

許輕舟自始至終也未回過頭,他抬起腳踏在了八十步的玉階之上。

“混賬!敬酒不吃吃罰酒!”

金歸邊惱羞成怒,惡從怒中生。抬手用扇子丟擲一個漂亮的弧線,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許輕舟的揹包上,又再飛回手中。若非走這天命路壓低了修為,登山損耗了不少力氣,這一下力氣足可殺人。

可即使這般,許輕舟依舊是一個踉蹌栽到在地。

“金歸邊你這小人,簡直無恥!”

身後白令雲喝罵一聲,但又無可奈何。這下那人估計是很難再攀登,自己的雪玉佩也要被這小人贏了去。

但她卻看到已經倒地的許輕舟,捂著胸口慢慢爬了起來。

“別來惹我…”

許輕舟回頭瞪了一眼金歸邊,他頭磕破在地上,頭上流下了一道醒目紅淚,流到眼角,流下臉頰,再流到下巴滴落下來。

沒有管金歸邊,他咬咬牙,再度向上挪移而去。

“放…放肆!”

金歸邊從小到大,從未見過那般如此可怖的眼神。而自己方才與那眼神對視時,竟產生了令他片刻遲疑的怯意。

玉扇再度飛出,這次打在了許輕舟的腿彎,他吃痛單膝跪下,回過頭的眼神已經灰暗無情。

“你在找死…”

他胸中孕育著怒火,眼中佈滿陰雲,不停的顫抖臉角,昭告著雷雨將來。

“死去吧,鄉土之鱉!”

玉扇再度飛來,這一次瞄準的是許輕舟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