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緊不慢的開口,視線冰冰涼涼的投向門口佇立的容哲修,“外頭風大,清晨微涼,世子爺還是把門關上吧!”

“你怎麼進來的?”容哲修切齒。

聞言,蘇離慢慢悠悠的起身,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可見昨夜的確是——見著容哲修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蘇離緩緩坐在梳妝鏡前,瞧著自己略顯蒼白的容臉,“我自然是走進來,難不成是飛進來的?”

“我爹不會這樣做。”容哲修厲喝,疾步走到容盈身邊,推搡著容盈幾下,容盈卻毫無反應,“爹?爹你醒醒,爹?爹你怎麼了?”他駭然盯著蘇離的背影,“你到底把我爹怎麼了?”

“沒怎麼,殿下昨夜太辛苦,所以累著了。”蘇離也不回頭,卻笑得格外刺眼,聲音極盡溫柔饜足,“世子爺不必著急,等殿下緩過勁來,就沒事了。還有——”她慢慢翻著林慕白梳妝鏡前的東西,嫌棄的冷笑。林慕白的案上。珠寶玉器之類簡直少得可憐,除了一把玉篦子,什麼都沒有。

索性拿起玉篦子,蘇離叫了一聲,“秋玲。”

秋玲快速進門,急忙為蘇離梳妝更衣。

衣服上的一點嫣紅血跡,那是蘇離作為少女時代的結束,是她正式成為恭親王府側王妃,容盈的女人的標誌。唇邊帶著滿意的笑,眼底帶著得意的光,蘇離幽幽然盯著容哲修,“以後我會常來的,想必殿下有了這一次,就不會拒絕我的下一次。下一次,我會把殿下伺候得更好!既然妹妹如今受了傷躺著,那麼換我來伺候也是理所應當。世子爺不會忘了吧,我也是名正言順的側王妃!”

容哲修咬牙切齒,“明恆,扶我爹去軟榻上躺著。”

“是!”明恆頷首。

“如意?”等到放下容盈,明恆才注意到,暈厥在一旁的如意,也不知是死是活。明恆急忙上前,“世子,還活著,只是暈厥。”

“拿水潑醒她。”容哲修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小白?小白你怎麼樣?小白你醒醒!”他喊了兩聲,林慕白始終沒有反應,不過在她的臉上,脖頸上,乃至於手背上都出現了細小的小紅點點。

推了林慕白兩下,容哲修有些慌了,林慕白身上還有傷,若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小白?”容哲修又喊了一聲。

倦怠的眸,眼皮重得抬不起來。渾渾噩噩之中,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喊她。是誰呢?誰在喊她?眼睛破開一條縫,微弱的光從外頭落了進來,恍惚間她看見了容哲修的影子,漸漸的,視線變得清晰起來。

沒錯,是容哲修。

只不過,身上好癢。

真的,很癢。

“我怎麼了?”林慕白呼吸微促。

“你沒事就好。”容哲修有些晃神,“沒什麼事!”他驟然起身,眼見著蘇離已經穿好了衣服,如今這端莊之笑,只讓容哲修見著噁心。

“妹妹沒事就好!”蘇離緩步走過來,“昨兒個妹妹受傷了,我見殿下一人守著你萬般無趣,便過來作伴。哪知殿下一時興起,我們就——在妹妹的房中,實在是不好意思得很,還望妹妹莫要生氣。”話說得極為客氣,可眼神一點都不客氣,銳利得能殺人。

林慕白攥緊了被褥,“你說什麼?”

“廢話真多,滾出去!”容哲修動了氣。

“世子何必動怒!”蘇離笑了笑。

容哲修突然一腳將凳子踹翻,翻了桌案,案上的杯盞紛紛落地,碎得四分五裂,聲音忽然,“你還想教我做事嗎?要不要我告訴你,死字怎麼寫?”

聞言,蘇離點了點頭,“蘇離告退。”

拂袖而去的那一瞬,容哲修真有種要殺人的衝動。下一刻,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回頭一看,竟是林慕白握住了自己的手。

“何必跟她置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