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時間是八個月零三天,可惜因為我的一方面原因,其間有近四個月的時光都是在冷戰和衝突中度過,就包括今天,她可能依舊還是討厭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退一步,我只能再近一步。今天我擅作主張,慫恿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策劃了這一場訂婚宴,雖然給各位親友的請柬上寫的確實是我和她的名字,但是,剛才與各位親友敬酒會面的並不是她本人,而是我的另外一位好友,感謝我的母親,外公,長輩們,還有我的所有好朋友,在座的可能還依然沒有反應的親友們,能夠縱容我,配合且體諒由於我個人原因而演發出的這次自私的舉動,關於她本人,想必大家也應當清楚了,就是剛才那位喝醉酒跌倒的女孩子,她身體大概已經復原,現在正坐在原位。”

一時間我大腦一片混亂,大廳裡幾乎是無數道目光瞬間朝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有不少遠處酒席上的姑娘。

“噢,原來你才是薛瑾嗎?”旁邊那個溫婉的少婦真的很驚訝,她從包裡翻出精緻的請柬,遞到我跟前,新娘後面,明明白白的,清秀卻硬朗的黑色硬筆字,薛瑾。

“不是顧行止跟雲蔚的訂婚宴麼?”

顧雪琪喝了口飲料:“誰告訴你是了,其實一開始確實是他和雲蔚的訂婚宴,你也知道,他外公比較喜歡雲蔚,他個人是一直在反抗,那段時間真的是悲慘死了,你又誤會他了,他完全是一個人在努力,好吧,其間也有我的錯,誤解了林維淵那次日本的事情,對不起了。其實他媽媽和雲蔚倒是好說話,好不容易在他外公那過關,但是訂婚的訊息又傳出去了,怎麼辦呢,只好順水推舟了。他之前是不是去找你的?聽林維淵說你還把他打了?哎喲,真是難為他了。不過現在高興了吧,自己其實才是這場訂婚宴的女主角,驚喜不呀小瑾瑾,你家小止止在他家這麼多親戚面前如此高調地介紹肯定了你……”

顧行止的話把身邊顧雪琪的喋喋不休給終止:“薛瑾,站在這裡的我依舊是不善言辭,可能以後還會一直,一直這樣下去。我知道這樣的我並不討喜,我會努力改變。分開的這段時間,有時候我也會想,我們之間適合的到底是哪一種,是彼此不見,用綿延不絕的誤會和自身的軟弱折磨對方,還是日夜廝守,見到熟稔到膩煩地進入生活的雞毛蒜皮。我思考了很久,到底哪一種選擇才最正確。可是,有一個是肯定正確的,就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洶湧如潮的掌聲裡,我眼底又氤氳出水汽,不能哭,不能哭,太丟臉,我不停地在心裡告訴自己,可是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思維混亂的大腦,和恍然之後的千萬糅雜的情緒,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完全控制不住,我一點都做不到,沒辦法做到。

坐在她腿上的小姑娘在我眼角輕輕用指尖揩了揩:“原來剛才發神經的阿姨才是新娘子呀,新娘子應該要高興噢,怎麼還哭呢。”

我抽過桌邊的紙巾胡亂地擦淚水。

“呀,新郎葛格來了。”小姑娘低呼了一聲。

我看過去,顧行止正站在我身側,垂著眼睛注視我,然後抬起一隻手臂,把我勾進懷裡。

“薛瑾,嫁給我。”他的下巴就抵在我頭髮上,循循善誘的語氣。

“不好,”我推開他:“都沒戒指。”

他在我耳畔很耐聽地低笑了一聲:“戒指已經在你身上了。”

此刻我才察覺到胸口貼著一小塊冰涼,不知道什麼時候,顧行止已經把墜著一枚鑽石戒指的鉑金項鍊戴在了我脖子上,也許就是在剛才他抱我的時候吧。

顧行止另一隻手臂也換過來,把我往他懷抱裡按得更緊:“既然收下戒指,就不要再反悔了。”

我不做聲,混著哭腔低低唔了一聲。

跟著下臺來的司儀眉開眼笑,握著話筒說:“大家看,這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