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狼狽萬分。

其他的人不得不跟著跳,但不會水的人只好乾瞪眼,留下了五個人,由穿紫袍的人率領著沿牆向東追,要抄出前面攔截。

於老人見追兵已經入林,站起說:“快走,隨老漢來。”說完,帶著小後生向西走。“老伯,到龍山該向東。”一名蒙面人說。“你真笨,李哥兒為何往東誘敵?這叫做虛則實之實由虛之,先誘狗官向東追,等發覺上當便會死心塌地回頭,那時我們已遠處兩裡外了。我們到前面繞道折回,快!”於老人一面走一面說。

佩雁翎刀的人,帶了七名爪牙奮力狂追,追入樹林,已拉近至三丈左右,前面的李玉連頭也不回,大踏步往前走,他心中大喜,用上了輕功提縱術,奮身一躍,躍進了兩丈,腳沾地再次縱起,猛撲李玉的背影,勢如飢鷹搏兔,雙手下抓,一抓頸背,一抓頂門,宛若雷霆下擊,悄然下手擒人。豈知李玉早有準備,像是腦後攻了眼睛,猛的挫身右閃,旋身出掌捷逾電閃,也突然出手反擊,“噗”一聲悶響,一掌劈在對方的後腦上。佩雁翎刀的人驟不及防,一撲落空,想躲閃已力不從心,“蓬”一聲撲倒在地,再向前翻滾跌了個手腳朝天,身形止住人已昏厥。

李玉仍向前走,倒拖著單刀從容不迫穿林而行,腳如行雲流水,緊追緊走,慢追慢行,始終不曾回頭,與叫喊著追來的七名爪牙,保持著三丈之距。

穿越樹林,到了一處廣約五六十畝的荒地中,野草及腰,地面平坦,顯然早年曾是耕地,大概是鬧賊後村中缺少人手,只好任肥田變為瘠土啦!

對面的竹林中,搶出穿紫袍的人,帶著五名爪牙迎面攔住去路,一面奔來一面叫:“前面沒有人,要犯從西面走了。楊師父被這死囚打死了。薜大人,攔住他。”一名爪牙氣急敗壞地叫。薜大人吃了一驚,楊師父被打死了這還了得?這名死囚可怕哩!好在自己這方面人多,料亦無妨,拔出繡春刀大吼道:“圍住他,格殺不論。”

五名公人左右一分,向前包圍。李玉扭頭便走,反而逃向碧螺村。

他展開了腳程,跳縱如星彈丸擲,三兩起落便遠出七八丈外,如飛而去。這次他不再等侯追兵,沿外壕狂奔,繞到村西,逃入了西柵門,往村巷中一鑽,不見了。

薜大人率眾追入,整整化了兩個時辰功夫,遍搜每一座村屋。同時,派人追回往北追人的楊巡檢,帶著二十餘名公人,向西窮追走脫了的八名要犯。等他們救死扶傷並搜完每一棟村屋,已是近午時分了。最後,抬了三名重傷的人,垂頭喪氣地返回府城。

當晚,城門口貼出了告示,捉拿要犯李玉,賞格是白銀五十兩,限要活的。當塗客棧的店東因窩藏要犯的罪名,被打了五十荊條,枷號三天示眾,沒有理由可講。

八名婦孺在於老人的引領下,繞南面的荒野折向東行,半個時辰後方找到東行的小徑,距龍山村不足兩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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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理循壞

小陽春天氣,並不熱,但除了於老人之外,全部汗流夾背。兩蒙面人已除下蒙面巾,原來是兩個年約三十上下的大漢,人材一表。於老人向路旁的矮林一指,說:“躲到裡面歇會兒,再走下去,你們都得躺下啦!”

進入矮林,三個中年女人已顧不得地下骯髒,屈膝坐倒掩面飲泣。

兩名大漢一叫歐宗,一叫查明,拭掉滿頭大汗,恭敬地向於老人道謝、通名。歐宗失聲長嘆猶有餘悸地說:“如果沒有老伯和那位李老弟援手,小可不但饒上性命,而且誤了二嬸一家老少小可罪過大了,有何面目去見沈叔?”

於老人盤膝坐下,問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跳井救人,智者不為,官兵位數不下四十,你兩個人竟敢入村救八名老少婦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