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慈忍無可忍,左扭虎腰反掌便劈,疾取對方的右腕。

雷震遠右手反鉤,左掌隨身轉,猛劈艾文慈的右時彎。

艾文慈突然身形下挫,上身後仰,右腿外撥,發如電閃。“噗”一聲響,靴尖撥中對方的右膝外側。

“哎……”雷震遠驚叫一聲,驟不及防下盤不穩,扭身便倒。

艾文慈站在一分,叉手而立冷笑道:“閣下很不錯,但火候不夠精純。逞強對你沒好處。修為不夠深,經驗也稍欠,何苦和自己過不去?”

雷震遠狼狽地躍起,低吼著疾衝而上。

艾文慈向側一閃。大喝道:“住手!你想找死不成?剛才那一靴尖,如果在下不是腳下留情,你的腳算是完了,你不領情還敢逞強行兇?”

賈芳已經到了一夯,一面揉著痛手,一面強笑道:“震遠兄,提得起放得下方算好漢,願賭服輸,咱們認栽。”

雷震遠咧著嘴苦笑,向艾文慈拱手道:“在下魯莽,老弟海涵。剛才咱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

“好說好說。其實,在下確是一番好意,只是兩位誤解了在下的意思,因此氣惱,說起來真不值得。”

“老弟,咱們打個商量,怎樣?”

“不知雷兄有何見教?”

“兄弟在曹縣混飯餬口,任護院兼教師,月銀二十兩。還有其他外快…."“雷兄錯愛,要抬舉兄弟混日飯吃麼?”艾文慈搶著問。

“不,兄弟想請老弟幫個忙。”

“你的意思是……”

“兄弟冒昧,咱們不打不成相識,相識便是朋友,特請老弟助咱們一臂之力。”

“兄弟如果力所能逮,自當略盡棉薄,”

‘希望老弟鼎力相助,咱們走一趟東陵鎮。”

“什麼?”

“咱們到東陵鎮鬧他個雞犬不寧,打他個落花流水,”

“對不起,兄弟愛莫能助……”

“鬧一場見好即收,咱們並不想和姓藍的以及他的主人商苑拼老命,兄弟願以白銀五十兩為酬,請老弟助拳。”

艾文慈正缺少盤纏,心中一動,去東陵鎮鬧事的人愈多愈好,而且有銀於收入。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但口中卻婉拒道:“不成,在下可不願做作奸犯科的事。同時,三個人晝間前往鬧事,搞不好還得賠上老命,敬謝了。”

“私人仇恨械鬥,並非作奸犯科。這樣吧,咱們晚上去鬧,怎樣?。

艾文慈心中暗笑,故意沉吟片刻,說:“依得兄弟三項條件,咱們晚上去鬧一場。”

“老弟說說看,那三項條件?”

“其一,銀子先付。其二,晚間前往,白天咱們同找歇息的地方,不許遠離左右。其三,入鎮鬧事的時地,須由在下選擇,兩位不得異議。”

雷震遠笑道:“一言為定,反正你比咱們行,該由你作主。在下也有一個條件。”

“說說著,只要合情合理。大可商量。”

“在日落之前,咱們必須接近東陵鎮,以便指出藍賊的住所。”

“這個……”

“如果亂鬧,就沒有意思了,所以必須先看準方位,如在平時。還得先前往探道哩。鎮南有一座臥龍岡,林深草茂,岡阜連綿十餘里,咱們隊岡南小徑抄出,至岡項可望到東陵便可。從此地向南繞走,全是偏僻約荒林野丘,到臥龍岡不會被人發現,這一帶兄弟不算陌生。”

艾文慈略一沉吟,點頭道:“好,依你,兄弟答應了。”

雷震遠走近坐騎,在鞍旁革袋中取出五錠十兩十足紋銀官錠,遞過笑道:“好,這是你的銀子。”

“兄弟收下了,咱們到兄弟的住處商量。請三叔快替在下準備食物與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