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人一騎,來勢奇急,不知有何要事。快,帶兩個人跟著我,攔住來人問問。”

“爹,是不是我們的人?”商樣問。

“不會是。快,少問,為父心中甚亂,聽我吩咐就是。”

四個人從後門匆匆外出,繞道巷口,劈面遇上一個卞給手下的弟兄。那人腰間纏了一根練子槍,身材高大,膀寬腰圓。雙方照面,那人一怔,拱手道:“商大爺行色匆匆,有事麼?”

商大爺商苑生得像條竹竿,鷹目鼠嘴,兩腮無肉,給人的印象是陰騖刻薄,久病纏身。他堆下笑,說:“沒什麼,去看看一位剛到的親友。

楊師父,有事麼?”

“沒事,閒來四處走走而已。”

“哦!東陵小地方,楊師父來自兗州,大概住不慣吧!對不起,少陪。”他匆匆說完,抱拳拱手為禮,匆匆舉步。

楊師父不知趣,跟在身後亦步亦趨,一面說:“在下也是生長農家的子弟,敝鄉比貴鎮更為偏僻,哪有住不慣之理?”

商大爺心中大急,這位楊師父跟來,不好辦事哩!趕忙向右折人一條小巷,扭頭向楊師父歉然道:“對不起,兄弟到了,少陪。”

商樣相當機警,上前輕叩一座後院門。

楊師父不好再跟,淡淡一笑道:“大爺請便。”但卻不肯離開,直等到商大爺四人進了院門,方冷冷一笑,揹著手打量附近片刻,方施施然離開巷口。

經此耽擱,商大爺想迎上問的希望落空,四人繞出柵門,健馬已到柳門外十餘丈了。

商祥火速檢出柵門,舉手叫:“勒慢,下馬。”

來人是個村夫,依言勒住坐騎,下馬欠身問:“小的是西安村的人,奉村主之命前來傳信。”

“哦!你是西安村的,到何處傳信?傳給何人?”

“到貴鎮傳信,有書信面交從京師來的雲騎尉嶽大人,請爺臺指引小可去見嶽大人呈上……”

商大爺上前笑道:“嶽大人住在商家,這樣吧,信交給我,我替你傳交。”

村夫一陣猶疑,說:“敝村主一再叮吟,這封信務必要小可面陳,不得假手他人……”

“你不相信我?”商大爺笑問。

“爺臺是……”

“在下商苑……”

“哎呀!原來是商大爺,小可該死,失和失禮。”村夫惶然叫,欠身行禮,態度極為恭順。

“少禮,咱們算是近鄰,只因為隔了一縣,所以與貴村的鄉親顯得有點疏遠,但到底相隔非遙,以後彼此之間倒該多來往才是。天色不早,你還得趕回去,信我替你轉交好了,放心麼?”

村夫在懷中取出書信奉上,笑道:“有什麼不放心的?那麼,謝謝大爺了。”

商大爺接過信,示意商祥賞村夫一錠碎銀,打發村夫上馬。村夫的馬馳出十丈外,商大爺便迫不及待地從油中取出書信,冷笑一聲,伸手拆封。

墓地,柳門左後方的一株槐樹下出現一個人影,語聲清晰震耳:“有勞商里正了,那是舍弟的信吧?”

商大爺心中叫苦,扭頭一看,赫然是騎尉嶽珩,正舉步向他走來。

嶽珩神色肅穆,穿一身青勁裝,腰懸長劍,脅掛百寶囊,威風凜凜,不怒而威。

商大爺天膽也不敢反抗,乖乖地堆下笑,極不情願地迎前呈上書館說:“可能是貴友送來的書信,想必有急事稟報,請大人過目。”

嶽珩將書信納入懷中,冷笑道:“商里正在附近果然深獲人望,三言兩語便將須面呈書信的信差打發走了。”

“大人誇獎了……”

“請記住,下次本官不容許有同樣的事情發生。”嶽珩滿臉肅殺他說。

“在……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