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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震動無以復加。
他兩次叫錯,豈是偶然?
然想都不用想,他是沒有“滄海遺珠”的,心中疑團恰似滴入水中的墨汁,不斷渲染擴大。
面上卻淡笑道:“侄兒也是兒,也不算叫錯。”
說完在玉米隔壁坐下,就著南瓜作的文,給他們兄弟講解科舉制藝。
“……所以說,初時作文,不可受八股規範約束,暢思暢言,文路才能得以拓展。立意新穎,言之有物,便是作的文不夠規範,也不算大錯。試想,那些規範的格局,一年不會三年,三年不行五年……我等讀書人,十年二十年寒窗不過是等閒,還怕練不出來?……”
“……就怕一開始被這些規格束縛住了,不敢放手去寫,日久天長,文思閉塞,心胸不得放開,學問自然毫無進益。”
兄弟三人認真聽著。
花生笑嘻嘻道:“爹講的我最愛聽。我們學裡先生就古板的很,一點不對就罵人……”
張楊失笑道:“明日你別跟先生說,這是我爹教的。為父只是這麼一說,重要的是你要寫出東西來。若是滿紙胡言,先生可不得罵!”
又道:“這都是為父恩師昔日教導。他老人家教授學生向來與人不同。當年,你們趙耘叔在這點上最為明顯:他初時作文從不按規矩,然文思活泛,同齡人再比不上的。夫子也不說他,只與他論內涵。數年過後,便一發不可收,連為父也不及他了。”
南瓜笑問道:“那他科舉的時候,怎沒有爹名次靠前?”
張楊搖頭道:“科舉名次什麼的,豈能作為衡量一人作為之準繩!”
南瓜三個不停提問,張楊耐心解答,父子間一團和氣,書房裡笑聲不斷。
“……若想言之有物。多讀書是少不了的。所謂‘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像大苞谷,這小子前兒寫了一篇文,給為父瞧了。說實話,若不論辭藻文法,其見解文意極不凡。可是。通篇倒像大白話、大俗話,更不要談文法了。為父忍無可忍,吩咐他沉下心來,把那四書五經先讀爛熟,再看諸子百家……”
話音未落。花生先就忍不住,笑得跌腳道:“我說呢,他最近忙的跟什麼似的。原來是爹管得他。”
南瓜忙得很,因此不大過去大房那邊,便問怎麼回事。
玉米笑道:“他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乾的比牛多,吃的……吃的倒不少。他忙著用功,四貓四鬼都跟著受累。聽說晚上臨睡還要吃一頓,早上寅正時分起床。一院子人都跟著忙……”
兄弟幾個笑得前仰後合,都說他終於被管住。
張楊瞪了他們一眼,道:“他這樣性子。尚且知道用功,你們呢?”
花生忙道:“爹,兒子已經很用功了。兒子算是服氣了。比不了那小子。也不知他哪來那麼些精神,這樣苦讀,白日裡還活蹦亂跳地跟著英王世子後面忙。”
正說笑間,有人敲門。
玉米忙起身開門,原來是曹氏、綠菠和青蒜,帶著丫頭提著食盒走進來。
南瓜兄弟忙都起身,叫“娘”“小嬸”“妹妹”,又讓曹氏坐。
“三哥,四哥,五哥,我來了!”綠菠高興地說道。
“綠菠妹妹!一天沒見哥哥就想了?”花生問。
“當然了。我要是不來,怕你們讀不進書,那不是誤事!所以我就來了。”綠菠得意地說道。
青蒜聽了抿嘴笑,和丫頭把食盒裡的小食端出來,擺在書房當中的圓桌上。
他們兄弟就圍過去,原來是燕窩。
青蒜先捧給張楊一碗冰糖燕窩,玉米和花生也是一樣。獨南瓜是燕窩粥,他稟性畏寒,不敢吃涼的。
張楊擺手說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