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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等聽說君上回府,都心急想見君上,才會出來的。”口才較好的林瑞一臉愧色地辯解,隨即就想跪。
“別跪了!”白初宜看出他們的打算,立刻開口阻止,“受傷是我自己的疏失,與爾等無關。”
“君……”林瑞還想爭辯,白初宜已經問道:
“我住在哪兒?”說話時,眉目間盡是倦意,令所有人都不忍再糾纏下去,立刻讓開,不再多言。
“子言,你隨我來一下。”白初宜跟著韓元前往自己的住處,走過原召身邊時,忽然吩咐。原召一愣,半晌沒回神,直到莫問看不下去,推了他一下:“你不是字子言嗎?君上就是叫你,還不快去?”
原召踉蹌了一下,下意識地應承,趕上白初宜一行,心中卻依舊是一片茫然。
子言……相較原召這個名,這個字,他失去得更早,早到他都快遺忘自己還有一個字了。
曾經有一個人說:“以言曰召,卿以子言字之,何如?”從那以後,他便有了自己的字,除了至親之人,其他人都不再喚他的名。儘管那時,他尚未冠禮。
王府內的一應物什均毀,平叛善後諸事又極為繁瑣,但是,蕭漠仍然命人調派了相應的器物,又命宮中女官佈置陳設,房間並不差,推窗便是一頃碧色,映著藍天白雲,看著便心曠神怡。
白初宜看了一房間,在軟榻上坐下,對原召道:“今晚,王要見你,你好好想想該如何應對。”說著,她抬頭看了原召一眼,見他一臉不豫,顯然有些不明白,便乾脆挑明瞭說:“你久在永寒身邊,對王的情況應該不無瞭解。王身邊可用之人不多,間者一事亦如此。”
原召恍然,想問,卻發現完全不知從何說起,只得作罷
“讓莫問與林瑞護送他去。”白初宜對韓元吩咐。
說完這些,白初宜便讓他們離開了。
傷未痊癒,毒未解清,白初宜是真的疲倦了。他們離開之後不一會兒,她便在軟榻上半坐半躺地睡著了,直到敲門聲將她驚醒。
“什麼事?”她睜眼才發現已是夜裡。
“君上,輔相大人求見。”韓元猶豫了一下,補充道,“他說非見到您不可。”
………【第四十五章 出征】………
“他說非見到我不可?”白初宜正要起身,聽到韓元補充的好句話,不由停下動作,坐在榻上,玩味地重複了一遍。
——幾時,她竟是誰非要見就能見到的了?
韓元此時也發覺自己的措辭不妥了,雖然沒有聽到白初宜的低語,但是,他能感到她已停下動作,連忙又解釋道:“他已經在王府門口站了兩個時辰了。”
白初宜稍揚眉角,走過靠牆的條案邊,點著蠟燭,燈燭旁就是計時沙漏——已經是子末了。
“我見他。”苦笑稍現即隱,白初宜已經大約猜到沐清的來意了。
沐清滿臉疲憊地走了進來,一身的風塵,他只是書生,站兩個時辰幾乎就是極限了。
“坐!”白初宜依舊站在松木條案旁,抬手指了一下窗臺下的花梨木璃紋玫瑰椅。
這個房間不大,並沒有準備待客,除了一張雕花紅木榻與一張大漆紅木架子床外,就是一隻紫檀木四連櫃櫥與花梨木書桌以及相配的玫瑰椅。
沐清實在是累了,看了一下房間內的確沒有別的地方可坐,便依言坐到書桌前的玫瑰椅上。剛坐下,他便想舒服地長嘆一聲,卻終是沒有發出聲音,或者應該說是,他疲憊地連嘆息都覺得得折磨了。
白初宜靠著條案,一臉沉靜地看著他。
“你想離開了。”沐清開口的第一句話令白初宜不由訝然,因為,他說得再肯定不過了。
她原本就想到沐清是察覺了什麼,但是,他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