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趕緊入宮面聖,親自說這件事,並且表示要嚴查。”

元載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楊國忠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他意識到元載是在幫自己。

讓自己與那群二五仔劃清界限。

“元相公,您說得太對了,但現在聖人已經歇息,恐怕……”

“如果這事別人先告訴聖人,你猜別人會怎麼說?”

“怎麼說?”

“說你楊國忠在劍南道結黨營私,指使人刺殺朝廷官員,對抗聖人!”

“我現在就進宮!”

楊國忠走後,元載這才鬆了口氣。

這件事,讓楊國忠去辦,比自己親自出來辦還好。

下半夜,李倓摟著劉婉,正熟睡,被張暘喚醒。

李倓起來後,順手拔出掛在牆邊的劍,走了出去。

外面好像在飄雪,漆黑的夜,只有一些微弱的燭光在搖曳。

“張暘,何事?”

“三郎,楊國忠說有大事向您彙報。”

“楊國忠?”李倓這才收起劍,露出了疑惑。

楊國忠這貨比豬還懶,折騰了他一個多月,他還如此積極?

不多時紫宸殿前殿亮起了燭光,楊國忠急匆匆進來。

李倓坐在那裡,陰沉著臉說道:“大半夜,何事找朕?”

“聖人請過目。”

李倓接過來一看:“嗯?”

“朝廷派去劍南道的官員被行刺。”

“被行刺?”李倓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隨手放下文牒,語氣雖依然溫和,但卻多了一絲慍怒。

楊國忠明顯感受到了壓力。

“誰幹的?”

“不是臣!”

“朕知道不是你!”

“要麼是成都,要麼是郫縣。”

“你在劍南道長大,你對那裡熟悉,你說是誰幹的?”

“這……官員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幹。”

“不敢幹?”李倓的音量明顯提起來,“鮮于仲通是你引薦的吧?”

“是……他……”

“數萬大軍,他說敗完就敗完,劍南道的人,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聖人,依臣看,這事是地方豪族乾的,但請的民間遊俠,地方豪族背後又有官員撐腰,所以還是劍南道各方相互勾結所致!”

李倓這才滿意地收斂下來,還是楊國忠瞭解。

楊國忠繼續道:“鮮于仲通在西南接連失利,西南邊疆缺大量物資,朝廷重金購買,劍南道官員和地方豪族都看到了這筆賺錢的買賣,不可能放過,於是在戶籍上作假或者搶佔他人良田,把大量的糧食高價賣給朝廷。”

“與清河一樣?”

“一樣!”楊國忠道,“都是為了利益!而且這種情況會變本加厲。”

“為什麼?”

“一場叛亂,人心崩壞。”

“難道朕的威信還不夠?不足以威懾住他們?”

“聖人自然是英明神武,但才登基了不到一年,而且不瞞聖人,局勢比您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

楊國忠一句話說出了重點。

李倓陷入沉思,連楊國忠都知道局勢複雜,那說明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了。

開元年間,李隆基檢田括戶,殺氣騰騰的宇文融,也就弄弄那些寒門科舉官員並的田,豪族和郡望的,他是動都不敢動。

“鮮于仲通現在在作甚?”

“在成都反省,請罪書已經寫了。”

“讓他來京師見朕!”

“是!”

楊國忠出了大明宮後,李倓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