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證據。在尋找菲利普·霍金的罪證這項工作中,沒有人比湯姆更賣力,甚至喬治也比不上他。

即使如此,湯姆在心裡從來不曾確信霍金就是殺人兇手。他一點也不懷疑那個傢伙是一個下流的性慾狂魔。那些照片讓他噩夢不斷,他知道那些照片沒有被人做過手腳,喬治或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對它們做過手腳。雖然他鄙視霍金,甚至憎恨他,他卻從沒有完全相信那個人會是他們說的殺人犯。可能是因為這點懷疑,他拼命想要把這個傢伙的案子辦成鐵案。他試著讓自己像陪審團那樣被完全說服。霍金最終被定罪,看來他的直覺出錯了,這打消了他做警察的自信。

現在凱瑟琳扔下了另一顆炸彈。她相信喬治·貝內特靠呼吸機維持生命,就是因為意識到了她所意識到的事,那就是,愛麗森·卡特爾還活著,活得很好,而且就住在斯卡代爾莊園主宅第。從某種角度來看,這沒什麼意義。可是,如果凱瑟琳是正確的,這就證實了湯姆·克拉夫過去所感覺到的不安。不過,這一次,他可能要明白地說出來,多年前的一切都錯了。如果愛麗森·卡特爾真的活著,那麼這件事所產生的反響將是令人驚駭的。先不說各種可能的法律後果,不管保羅·貝內特的未婚妻是誰,她都與一個可怕的錯誤有著密切的關係,而他未來的公公對促成這個錯誤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所有這些在湯姆的腦海裡不停地翻騰,卻沒有任何結果,他開著他的路虎車跟在凱瑟琳的車後面全速向德比郡疾駛。現在他別無選擇,只能跟凱瑟琳回去,盡其所能保護喬治和他的家人不受凱瑟琳這個發現所帶來的後果和影響。他認為她固執任性,而且是一根筋,這兩種性格加起來對這樣一個可能具有爆炸性的材料而言太危險了。凱瑟琳讓他坐她的車回來,可是他很堅持自己想來去自由,如果坐凱瑟琳的車,他就不可能這樣。他說:“我很想見見喬治,”凱瑟琳告訴他:“可能不太方便。”而且,他也想一個人好好想想。

五個小時的路程很快過去了,車子突然停在朗諾大街附近的一座房子外面。凱瑟琳說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給湯姆找個住處。酒館裡有房間,可是正值八月中旬,酒館裡住滿了旅行者和漁民。湯姆聳聳肩,然後徑直來到皮特·格倫迪的門前,他說他需要在格倫迪的客房裡住幾天;他每晚付十英鎊,包括床位和早餐,他問他們能否接受。

格倫迪的妻子對丈夫的上司從來沒有好感,不過,她倒樂得賺點他的錢。皮特要面子,看上去有些尷尬。他們對湯姆回到德比郡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喬治的心臟病讓所有的疑問都有了合理的答案。“你需要像這次一樣和朋友在一起。”格倫迪太太意味深長地說。

“你說得對,”湯姆沒好氣地說,“我願意為喬治和安妮做任何事。”他給凱瑟琳匆匆使了個眼色,他要讓她記住他們的目的不完全一致。她點頭表示同意,同時他們謝絕了格倫迪太太濃得發苦的茶。

“湯姆,你準備好了我再來。”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凱瑟琳沒時間仔細想湯姆·克拉夫在盤算什麼。她煩躁地開啟膝上型電腦,直接上網,發現她的電子郵件已經有了回覆。他們掃描了查詢到的證件影印件,用圖表檔案的格式給她發了過來:

第一張是珍妮絲·海斯特·溫懷特的出生證明。1951年1月12日出生於肯塞特,女,塞繆爾·溫懷特和多蘿西·溫懷特的女兒,母親婚前姓卡特爾。父親的職業是鋼鐵工人。常住地址是肯塞特區,安平頓 27棟。

母親婚前姓卡特爾。真巧,但一個巧合說明不了什麼。她提醒自己,卡特爾這個姓太常見了,這個巧合不重要。對她來說,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她需要的是確鑿的證據。

出生證副本

倫敦戶籍登記總部

登記區域:達拉謨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