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三營的忠誠無疑,但是,因為是精銳,兵力並不多,可是,東安軍最近的一處駐地距凌都不過半天路程,而東安大都督卻是某人的心腹……

——再算算,東安、南川、西原、北辰四軍,除了北辰大都督尚主,絕對忠於王上外,其餘三人或多或少都傾向某人……

——最讓永寒心驚的是最後一則流言,竟言之鑿鑿,仿若親見,說聖朝末帝有言:“莫舒氏之物非遇聖主不解!”還舉了燕展老人得《紫》為例,說那時在位的安陸康王不就是位百世不出的英主,卻未見《紫》即崩,可見離聖主還差了一點!沒緣份!

另外還有一些,均是字字誅心,一時間,永寒竟彷彿成了眾矢之的……

永寒自然著急,同苑之中,白初宜卻讓紅裳把這些當趣聞說給她解悶,弄得原漓煙萬分不解。

這一天,原漓煙照常陪著白初宜用午膳,卻有下人來稟,說是白初宜定的繡品送來了。那是白初宜原漓煙身上的幾個香袋、荷包十分精緻,知道是安陸一家不太出名的繡莊所制,便準備帶一些回去,給凌晏、楓舞他們當禮物,自然立刻讓人送進來。

東西用一個小巧的藤籮盛著,上面蓋著一方紅綾,顯然是極懂規矩的人,原漓煙從僕人手裡接過藤籮,遞到白初宜跟前,紅裳立刻掀開紅綾,裡面的繡品果然個個精緻。

白初宜剛要贊幾句,就見藤籮掉到了地上,繡品也散了一地,她不由皺眉抬頭,卻見原漓煙臉色蒼白,如見鬼魅,目光直盯著地上。

………【第三十二章 兄妹】………

遙想楚雲深,人遠天涯近。好文采!”

順著原漓煙的目光,白初宜拾起長毛地毯上的一隻香袋,仔細審視了一通,才發現上面那圈彷彿花邊的繡紋是文字,一一辨認出來後,白初宜忍不住低聲讚了一聲。

這一會兒的工夫,原漓煙鎮定了許多,但臉色依舊很不好,聽到白初宜的讚歎,她勉強笑了笑,行禮道:“居主恕罪,妾忽覺不適……”

白初宜並不在意,淡淡一笑,便頜首讓其退下。

看著原漓煙領著那僕從離開,白初宜才在紅裳的服侍下起身。

“少姬,您方才說什麼?”紅裳見屋內沒有外人,便低聲詢問。方才白初宜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低了,除了離她最近的原漓煙,誰都聽不見。

白初宜輕笑:“我說可惜了這些繡品!”

紅裳愕然,抬眼看到白初宜一臉狹促的笑容,才反應過來自家主子是在耍自己!

示意隨侍之人退後,白初宜才將一直握著手中的香袋遞給紅裳:“記得父親教過你們的,你自己看!”

紅裳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圈繡紋上,良久,不得不赧然地將香袋遞給白初宜:“我只認出兩個字,實在是太久沒溫習了!”

銘文體太古老了。神州素來注重文字的記述,早期先民在沒有合適載體的情況下,只有在鑄造青銅器時。在器皿地內外留下文字的印跡,比起以前刻畫所成的字,那些文字形式更加規範,也擁有相應的文法,因此,被認為是聖字最早的形式。聖朝時被統稱為銘文體。銘文體與現世通行的字型雖能看出淵源,但是,差別也很大,不經過長期而系統地學習,實在是不可能認識。

“遙想楚雲深,人遠天涯近。”接過香袋,白初宜一邊摩挲著繡紋,一邊輕聲念出上面的文字。“聽說原歷的夫人未出閣時,是名滿安陸的才女,與素王妃不相上下,看來並非傳言過譽!”

紅裳自從家變,對詩文書畫一類的才藝修養全不放在心上,聽白初宜這樣說了,她所想的也只是:“您是說……”說著,她看了四面一圈,壓低了聲音,近乎耳語地道:“原召來了?”

“為什麼是原召?”白初宜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