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世上不幸的人有很多,比較起來你很幸福。”

這個下午他們東逛西逛很快過去,在小吃街炒了兩份飯當晚餐,程天籟把自己的分了半份給他,陸唯埋怨,“你真是太瘦了,要多吃一點。”

“你們男生不都喜歡瘦一點的女孩嗎?”

“瞎說。”陸唯揚揚眉,他的吃相很講究,坐得筆直,握筷子的姿勢很標準,慢嚼細嚥著不說話。最多抬頭衝程天籟咧咧嘴,滿眼的笑意。

回去的時候九點不到,陸唯在馬路對面揮著手,他的嘴型說的是“再見”。燈影白刷刷的,在他臉上折出好多種顏色,迷離的一閃即逝。陸唯笑起來很好看,嘴張得大,沒有半分隱匿。

程天籟上樓的時候收到簡訊,本以為是陸唯,拿出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白屏黑字寫著“晚安”。

她奇怪極了,“你是誰?”手指按著鍵盤,遲疑了一下,還是把簡訊刪掉。這件事她沒放在心上,回到家便睡了。

第二天起得早,她去宛郊巷看媽媽,時日長了,與小念,小姨也都熟悉起來。小姨做午飯時會算上她一份,偶爾也會告訴她一些媽媽的事情。

程天籟沒提把人帶走的事,一是最現實的,沒錢。二是最主要的,媽媽不喜歡自己。她進到院子裡,小姨正在給媽媽梳頭髮,小念在旁邊踢毽子,紅毛毛的一撮踢得老高,媽媽看得高興,還會發出笑聲。

陽光新鮮溫暖,錯落在空地上,花草的陰影斑斑點點,那些木芙蓉謝了一波,如今又開了滿滿一池,紅霞似火豔比朝陽。

“天籟姐姐你來啦!”小念招招手,小姨也對她點頭。程天籟把水果放到地上,“今天不要上課嗎?”

“下午大掃除。”

程天籟對小念笑笑,看著媽媽心情很好的樣子,她試著拉近關係,從小姨手中接過梳子,輕輕理著媽媽的頭髮。

白髮很多梗在其中,又亮又粗。她慢慢地梳,很珍惜此刻光景。姚嬌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正眼都沒瞧女兒一下。

程天籟和她不親近,小時候是害怕,總以為是自己不乖才不招媽媽疼,後來長大了懂事了,才明白,不是自己不夠好,而是自己再好也於事無補。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天生的。

這種悲觀念頭在程天籟思想裡形成已久。她曾經很努力地改變母女的關係,慢慢的熱情肖冷,也不再做無用功。感情是雙方的,無論哪一種情感,勢必要彼此都做出回應。好的壞的,有回應才有動力改變。

梳個頭發的時間,程天籟想了很多,好在媽媽沒有鬧,乖乖的任她弄著。天籟蹲下身,她笑著看姚嬌的眼,姚嬌顯然遲疑了下,顫微地伸出手想去碰她,嘴裡碎碎唸叨,“俏俏,俏俏。”

程天籟簡直受寵若驚,握住她的手緊緊貼上自己的臉頰,“在這呢,俏俏在這裡。”

一旦觸控到真實的溫度,姚嬌瞳孔倏地睜大,她用力抽手,程天籟就越用勁的握著不讓走。像是戀極了這來之不易的親密,從小到大缺失的親近,程天籟捨不得撒手放掉。

姚嬌抽不出就開始打人,打到臉上開始是悶響,捆上耳朵疼極了,程天籟連忙鬆手,有了一定空間,耳光扇起來又響又重。

小姨把她拖開時,程天籟已經捱了好幾巴掌。最後一下手指戳中她的嘴,她沒穩住就摔在了地上。小念跑來扶,“天籟姐姐你沒事吧?”

她捂著唇,舌尖一舔又溼又鹹,腥羶味蔓延口腔,果然流血了。程天籟擺擺手,“不礙事的。”一說話就疼,被戳中的地方火燒一樣。

媽媽看著她呆笑,沒有半點心疼的模樣。程天籟隨便擦了擦嘴,拿起包匆匆道別。走前聽到小姨怪責媽媽,“阿姆你怎麼搞的喲,那可是你閨女,咋就一點都不心疼呢。”

媽媽笑的更